容易……

周海英眼角再次湿润，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儿子的小脸。

小宝，他抱过，哄过，不止一次，但是那不一样，外祖父再怎么疼外孙，和父亲面对亲儿子的心态是不一样的，何况这个儿子还是意外惊喜，对他来说是惊喜，对他母子二人来说却是侥幸和孤单和不容易，他这个做父亲、做外祖父的，在他们母子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如聋如哑，什么事都没有为他们做过，他只要想到儿子被自己意外强上，本就身心都受到莫大伤害，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独自守着如此大的秘密，一个人艰辛挺了过来，他心里就一阵阵抽痛，心疼儿子，心疼儿子。

他在非本意和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了他最爱的两个人。

他的大手最终没有落到娇儿的脸上，他怕惊醒了他，怕自己的手不够细腻，弄疼了他，他的手最终只是帮儿子掖了掖被角，他站起身，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儿子，声音哽咽:“小涵，原谅爸爸。”

周廷涵被父亲紧紧抱住，感受到他比常人体温略低的身子传过来的微微颤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又硬又烫的大阴茎，他一直漂迫不定的心忽然有了微微一丝安定，无论他和父亲未来走向如何，至少小宝能够得他庇佑，哪怕不能公开父子身份，但是他也是有家的人了，不会陪他一起颠簸了。

他伸出手，反抱住他爸的劲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喃喃问道:“爸，你不怪我吗？怪我瞒着你生下小宝……”

周海英嘬在他翘唇，堵住他未尽的话语，声音悦耳磁性:“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人人都说我似神君，是男神，我知道我不是，我是个禽兽，枉顾人伦，爱上自己的亲生儿子，欺负他年幼，勾得他和我上床，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对自己还是太仁慈了，我原来比自己想的还要禽兽还要变态还要人渣……”

“爸……”周廷涵有些不忍。

周海英却又啄他一口唇瓣，继续说道:“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竟然强上了你，即使是个意外，即使非我本意，但是，但是，爸爸实实在在伤害了你，小涵，爸爸实在不敢想象，那，那夜，你，你是不是特别害怕、特别恶心？特别恨爸爸？你，你当时不吭声，是怕爸爸难堪吗？”

父亲如此聪明，一言点破他当时最大的顾虑，他并不奇怪，周廷涵点点头:“我，我反抗了的，只是，只是我才叫了一声……爸……你……你就进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涵，那夜我喝醉了，糊涂又混账，爸爸对不住你……”周海英紧了紧胳膊，恨不得将怀里的儿子嵌进骨髓里。

“我的傻儿子，即使爸爸意外进了你的身子，你，你也应该阻止爸爸的，你是怕爸爸尴尬，怕妈妈伤心，你总是这样为别人考虑，小宝万一有个好歹，你让爸爸怎么办？”周海英无比心疼怀里的儿子，他就是这样善良单纯，就是这样一个让他无心男女情感的人将一腔情爱都倾在了他的身上。

周廷涵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宽慰的笑:“万幸，小宝可爱又健康，不是吗？爸爸？那个时候如果我说出来，那是对你和妈妈多大的打击？我没有想到你们后来会离婚，我也没有想过让你们离婚，我也没有想到就那一次，就，就有了小宝……”

“你这是夸爸爸吗？嗯？”周海英故作玩笑，心情复杂地摸摸他的头顶:“是赵家人不肯让你去打胎吧，对不起，爸爸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他们觉得小宝是赵家第一个孩子，确实不让我打掉，我那个时候头脑乱糟糟的，糊里糊涂地走到最后，把小宝生了下来。”

“你恨死爸爸了吧？恨吧，确实该恨。”周海英大手从他发顶一直摩挲到他的后背，轻柔抚慰，如珍似宝。

恨吗？恨的，毕竟没有哪一个儿子能够接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