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走出宴会厅,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厅内的污浊空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那块压了许久的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

天,要亮了。

第7章

纪念日宴会的第二天,京城整个上流圈都因为这场惊天丑闻而震动。

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无一例外地报道了苏哲的惊天阴谋。“凤凰男谋财害命”、“豪门恩怨堪比大戏”,诸如此类的标题铺天盖地。苏哲、颜卿,乃至整个苏家,在一夜之间成了全城的笑柄和过街老鼠。

纪氏集团的公关部和法务部在天亮之前就已全线运作。

清晨九点,纪氏集团官方发布声明:第一,即刻起,全面终止与苏氏及其所有子公司的一切商业合作,并追讨因苏哲挪用公款给集团带来的全部损失。第二,纪筝女士已正式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并以“蓄意伤害未遂”及“职务侵占”等多项罪名对苏哲提起刑事诉讼。

这则声明如同一道催命符,给了摇摇欲坠的苏氏最后一击。

原本就依赖纪家输血的苏氏集团,股价开盘即刻跌停。合作伙伴纷纷解约,银行上门催债,供应商断绝合作。不过短短三天,苏家就从一个二流豪门,沦落到了破产清算的境地。他们名下的房产、豪车,全被法院查封冻结,用于抵债。

苏哲的母亲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突发脑溢血,被送进医院抢救,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半身不遂,口不能言,只能躺在病床上,日日以泪洗面。

而颜卿,因为涉案金额相对较小,且有律师以“受胁迫”为由辩护,加上她主动交代了苏哲的一些其他罪证以求自保,最终被判了缓刑,取保候审。

但走出看守所的那一刻,她才发现,真正的地狱刚刚开始。

她失去了苏哲这个靠山,身无分文,还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私生子”,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她想回苏家,却被苏家的亲戚像赶苍蝇一样赶了出来。她想找工作,却没人敢用她。

走投无路之下,她竟然找到了纪氏集团楼下,想要见我。

陈助理在电话里向我汇报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纪总,那个颜卿在楼下大厅闹,说要见您,给您磕头认错,求您放她一条生路。”

我正在审阅一份新的投资计划,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放她一条生路?”我冷笑一声,“我给过她机会。在她抱着孩子住进苏家别院,用‘念卿’、‘慕哲’这种名字来恶心我的时候,在她伙同苏哲算计我的一切时,她的路,就已经走到头了。”

“告诉安保,把她赶出去。以后,纪氏集团的任何一栋写字楼,都不准她踏入半步。”

“是,纪总。”

过了一会儿,陈助理又打来电话:“纪总,她不肯走,跪在地上哭,说孩子是无辜的,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放下手中的钢笔,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那个渺小的、跪在地上的身影。

阳光很刺眼,她的哭声我听不见,但那副卑微乞怜的姿态,却清晰可见。

孩子是无辜的。

这句话多么讽刺。

当初他们利用这两个孩子作为筹码,算计着我的一切时,可曾想过他们是否无辜?

“陈助理,”我的声音平静无波,“报警,就说有人恶意扰乱公司正常秩序。”

我不是圣母,更不会对企图毁灭我的人心存怜悯。颜卿的下场,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至于那两个孩子,苏哲和颜卿,才是他们悲剧命运的始作俑者。

挂了电话,我没有再往下看。

窗外的天空很蓝,云很白。

摆脱了腐烂的过去,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