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凌煜手上白色的纸被丢到茶几上，散开成两三份凌乱的摊开，他凶巴巴地看着百里沁，想让男人说明“只不过”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百里沁却想，这位小祖宗终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我要从另外一个角度告诉你，这些代号者的资料属于内部机密，包括一些富豪的样貌特征都是不能泄露的，有些人这辈子都没有在公众场合中露面，在大厦之外，再高层也没有办法操纵数以万计的群众。”

闻人凌煜心中不悦，对方现在不但没有哄他，居然还给他讲起了大道理，“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间房间的所有资料，墙上，大厦平面图，包括你的笔记，所有的都要销毁，不光是这些，在游戏结束之后还要抹去你在那间廉租房内生活过的痕迹，最好让那里的人都忘记曾经有你这样的人居住过。这样，对你对参与这场游戏的所有人都会有好处，否则你会觉得他们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和你的家人吗？”

百里沁思忖了一下，又说：“不……不能等游戏结束之后，就这个周末，我找个人陪你去。”

如果说百里沁之前说的话都是无法反驳的有道理，那这一句，让闻人凌煜不得其中要领，“找个人陪我去？”

“没错。”百里沁的眼睛如同一道深渊，他暂时看不见底下的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如果不是对游戏有了解的人，我是不会找他的。那现在……可以跟我说说看，这些……”

百里沁用手指绕着圈指了指桌上全部都散乱的纸质文件，“这些又是什么？你下班之后就一直在研究。”

闻人凌煜刚刚还在闷闷不乐却在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开始激动，眼睛里有细碎的星光在闪耀，他一把抓住那双宽大又厚重的手说道：“百里沁，目标者就在……后勤部门！”

安静的屋子里短暂的充满着他高昂的声音，过后又快速恢复。

“真……真的？你知道了？”百里沁表面上迎合着笑笑，但心中不自觉一紧，手也僵硬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字迹。”

闻人凌煜拿起手机，那块碎掉的屏幕还没有换掉，挂在封面上提醒的短信被他的手指直接划过，直奔相册，那张目标者的字迹被他特殊收藏了起来，所以很容易被找到。

“你还记得这个字迹吗？”

百里沁当然记得，解密盒当时废了不少的劲才打开的，那里面除了“胎记”的线索，就是被闻人凌煜发现的字迹，谁知偏偏又对上后勤这个部门。

“那你怎么知道是后勤部的？”

闻人凌煜像是早就知道百里沁会问到的那样，他从铺满茶几的白色文件纸中挑出了几张，然后整齐地摞在一起，拿给了眼神里充满疑惑的男人。

“看这几条字迹。”他紧挨着身边的人，用手指尖指了指几条已经提前用红线划出来的特殊线索。

白色的纸张上印着黑色水笔的墨迹，虽然写的字并不是相同的，但是从刚刚的照片上可以看出笔迹的主人书写的字体是有小习惯在其中的。

闻人凌煜继续说：“我比对过了，在挑的笔画中，笔锋潇洒自如，孔武有力，你再看这几条同样是后勤部门人员的字迹，像我们上次遇到的保洁阿姨，文化程度不高，书写经历较少，所以很像小朋友刚写字时歪歪扭扭的，还有就是错别字，会把字用自己所认识内的同音字取代，这里的“簸箕”写成了“波箕”。”

“你好像……很熟悉？”百里沁蹙了蹙眉。

“我大学住校的时候，从小县城来找工作的宿管阿姨们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们会看一眼寝室楼下的黑板报，然后给她们指出错别字，阿姨们就说调侃己没文化，只能这么写了。”

“那……你有目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