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哄睡,他担心阚青青,便去路边等她回家,漆黑的夜,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
昏黄的路灯旁,是插入云间的电线杆,偶尔有一只野猫尖叫一声跳上房梁。
夜风吹来,乱了发丝,方卫国从兜里掏出烟一根一根抽着,满地的烟蒂直到天明。
自从出了车祸,没有再开货车跑长途后,他一直在戒烟,好久没抽这么凶了。
阚青青夜不归宿。
他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不想胡思乱想,可还是忍不住想她是不是遇到旧情人,没忍住,旧情复燃睡在一起?
阚青青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就这个问题他反复想了一晚上,他是信任阚青青性子,不乱来。
直到一辆吉普车停在路边,车窗半开着,他看到了阚青青,她坐在副驾驶上。
阚青青困死了。
昨儿去丰泽园吃完饭,梁文勋不让她回家,于是便跟着他的那帮朋友去他家打牌。
阚青青一直防着梁文勋,没有敢睡觉,睁眼直到天明,等他兄弟也困的不的了,才散了场。
阚青青原本想自己回家,梁文勋坚持要开车送她,见到了地方,阚青青准备开门下车。
突然梁文勋拉住了她手,不让她下车,阚青青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脑结构和旁人的不一样,总是做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
比如现在。
他说,“那是你男人吧?”
阚青青抬眼,看向车窗外。
凌晨的街道带着一丝萧瑟,方卫国站在电线杆旁,胡子拉碴,脚边满是烟蒂,不知抽了多少。
阚青青牙酸,心里骂了一句抽这么多烟,也不怕得肺病,也不怕牙齿变黑,熏成腊肉味。
梁文勋玩着阚青青手指,“你男人叫方卫国,你说,我们当着他的面偷情,他会怎么做?”
“是承认自己被女人戴绿帽,选择大义灭亲举报你乱搞关系,还是选择离婚,还是当缩头乌龟。”
阚青青:……
她狠狠瞪了一眼梁文勋。
梁文勋都三十多岁了,居然还这么幼稚,看来人的恶劣因子并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
见她生气。
梁文勋就高兴。
他身子向阚青青靠近,“我觉得这个游戏十分好玩,我的好妹妹,你就配合我玩一下。”
闻着刺鼻的烟味,阚青青不适偏头,想躲,梁文勋却抓住她的下巴将她脸对着他。
两个人靠的很近,近到呼吸都纠缠在一起,阚青青躲不开,她看着梁文勋问,“有意思吗?”
梁文勋笑着。
说,“有意思,当然有意思,你可是我未婚妻,结果你跟着这个男人跑了,让我找了好多年。”
见他黑白颠倒。
阚青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梁文勋,是我跑了,还是你家不同意我进梁家门,你心里比我清楚。”
梁文勋眸子沉了沉。
他只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而已,人生早被父亲安排好,他根本没有选择。
说白了,他废了,在他父亲眼里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也是父亲用来稳固身份地位联姻的工具。
梁文勋笑着笑着,嘴角忍不住往下压,他不高兴,不高兴就想拉着别人一起不高兴。
对。
他就是心理扭曲。
他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愿意让人抢走,但他舍不得毁掉阚青青,那就让她男人和他一样不高兴。
他身子前倾,在阚青青目光下亲了亲她额头,只是亲了一下额头,蜻蜓点水,没有其他越矩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