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越休假第一天就想着回元安找人,她沉下脸,起身离席,“爸妈,你们慢吃。”
江应回转头瞥陈周越一眼,冷声道:“你跟我上楼。”
气氛登时变得凝固,江晚春拉了下陈周越的手,担心母子两吵起来,劝道:“你别跟你妈呛,元安也不是非要回去是不是?”
陈周越起身,看了眼外婆和陈安疆道:“不会吵,别担心。”
这次江应回也没和他吵架,只是问陈周越是不是非要回元安。
“是。”陈周越回答得很肯定。
江应回凝视他半晌,到底还是没有把唐慕延对她做的事说出口。陈周越太过执拗,认定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必会不撞南墙不回头。
陈周越这辈子固执的只要唐思遇,那么她把这些事说出来也只会让对方难以抉择。江应回不想让他这辈子都陷入两难的痛苦中,但她也无法妥协。
“你要去找他,可以。”江应回说,“你想清楚,只要你回去了,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
窗户没关严,风吹过窗帘,轻轻晃动。母子俩僵持许久。
少年时陈周越的情绪就不显山露水,成年了更是难琢磨。他平静地看着江应回,逐渐接受自己找不到唐思遇的事实,开口道:“妈,能告诉我你这么讨厌他的原因吗?”
江应回把头转向一边,不回答。
世界之大,几十亿人,无厘头地找寻到一个人的几率微乎其微。陈周越不抱希望能在元安找到唐思遇,但仍然坚持每年都回去好几次。
“我不会再找唐思遇。”面对江应回的强硬,陈周越只得退让。
他淡声道:“我放弃了。”
陈周越说得认真,江应回和他对视半晌,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下午五点多,天气阴沉沉的,一下飞机唐思遇就感受到凛冽的寒风。
客舱与室外温度差异有些大,下降前机组播报首都温度,提醒添加衣物,宁江泽把大衣拿给唐思遇自己穿上,还取出围巾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
宁江泽一手拉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唐思遇打车到谈舒文提前订好的酒店。
谈舒文订的顶层的套房,侍应生早早等在酒店门口迎接,一路带他们到对应的房间,询问个人需求。
“其他的不用,麻烦你拿点感冒药来就行。”宁江泽说。
“好的,您稍等。”
关上门,宁江泽把唐思遇的裹了层寒气的外套脱了,安排道:“去洗个热水澡,等会儿出来喝药,别感冒了。”
“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不抗冻,唐思遇自己摸索着去找浴室。
唐思遇洗澡的时候,宁江泽就把行李收拾了,把对方的睡衣放到卧室的床上,方便等会儿唐思遇换。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了一下。
谈舒文发来定位。
「谈文文:宁哥,跟你说个事儿。」
「宁江泽:?」
谈舒文没卖关子,消息回得很快,宁江泽看着他发过来的那一串字陷入沉思,“……?”
「宁江泽:你有病?陈周越来,我为什么要激动?」
本来因为天气原因,宁江泽都不打算带唐思遇出门,现在知道陈周越要来,更打消了带对方出去的念头。
唐思遇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元安,又为什么要躲避陈周越,宁江泽都不知道。唐思遇不说他就不问,甚至帮忙隐瞒,连对谈舒文都没提起过。
陪着唐思遇吃完饭,把药喝了,宁江泽才出门赴约。
他与陈周越虽几年不见,宁江泽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妈的隔三差五都能收到照片,对这张脸实在是记忆深刻。
“不好意思,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