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去和杜靳霖打招呼,明明刚才站在原地是如何也不会被挑出错处的事情,甚至可以有成千上百的理由去带过,但杜靳霖带了点笑意却依旧严肃的神色让傅祈弦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其实已经瞒不住任何的事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的紧张,杜靳霖却只是也站在楼梯上看了看楼下趴在茶几上听课的女儿,便说道:“阿弦,现在有空吗?”
“有的,霖叔。”傅祈弦唇线抿直。
“正好,来书房,叔叔有件事儿想跟你谈谈。”
傅祈弦坐在桌前,和杜靳霖隔了一张茶几,尽力把心下的不安和紧张压下心底。
自从上了大学,陆续进入傅氏和殷氏工作后,这种情绪已经离他很远。
杜靳霖给他倒了杯茶,隔着缓缓升腾起的水雾,不急不缓地问,“阿弦,今天叔叔问你。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小虞?”
傅祈弦神色微动,沉默了会儿。
虽然他理智上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的,当然不会是杜虞前几天还在电视上看得津津有味的狗血剧那样,富家千金的父亲给一张支票让穷小子离开自己的女儿,这样俗气的桥段。
但他也确实不清楚,会面临的,到底会是敲打的阻止,抑或者,其他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傅祈弦抬起眸,里面都是认真而敬重的神色,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抱歉,霖叔。虽然的确会让您觉得很冒犯。”
“但是,事实如此。”
预谋(3)
杜靳霖的眼里浮现起淡淡的笑意,傅祈弦的性子他是看得明白,这些年他在商场上如何漠然又冷厉地厮杀出自己的天地。
大家大族里的枷锁又怎么能是傅祈弦想要脱身就能够脱身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傅祈弦放弃争夺继承大业的权利,只要一天被傅家长辈看好,他就一天不能全身而退。
除了向前,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傅家势力盘踞割裂又内斗纷争不断,傅祈弦从小年复一年地面对着这些局面,里面的辛苦和酸涩,身上背负的担子,作为儿子对于殷纡妍这位母亲的呵护。
他都看在眼里。
傅祈弦的一半本事,也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
杜靳霖知道自己不必问傅祈弦是否认真,因为既然他承认,那么必定是坚如磐石的认定着。
如今,“鱼鱼能被你喜欢,是她的幸运。”
杜靳霖没有否认这一点,但表情逐渐变得严肃,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角色,在为女儿考虑着。
“但是现在,不合适。”
傅祈弦的手心冒汗,垂了垂眼,再开口的声音已经变得艰涩,“霖叔,我明白您的考虑。现在我没有办法给承诺出来,也没有太多的砝码和本事,所以我不敢,也不会去打扰到她。”婆婆企鹅号:二九一二六八二六七三、(*?▽?*)
“但是再···再过几年,顶多五年,我一定可以有足够的能力给她把事情都撑起来,把她保护好。”
“还希望您···可以,允许我这份喜欢。”
那年刚满二十四岁的傅祈弦没有在傅氏里站稳脚跟,也没有那样多的底气,有的只是独独留给她那一颗赤诚的心。
他不敢轻易地触碰被自己呵护着长大的小姑娘,也不敢让这份爱冒任何的风险。
只有他足够笃定,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可以解决好,不会让她有任何的失望的时候。
他才可以,献上自己这样压制下滚烫的满腔爱意。
杜靳霖拿起功夫茶杯喝了一口,表情松了一些,只是语气依旧是身居高位时凌厉而一针见血的,“如果你有足够的本事保护好她,那么这样的喜欢,作为旁观者来看,无疑是小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