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背光的脸上看不清楚神色,显得阴郁异常。傅祈弦额前的发没有和往常一样往后用发胶打理好,略有凌乱却又极为有美感地落在他的额头上,发尖软软地垂落到眉毛上。

傅祈弦默然几秒,忽地低声笑,倒也不吝把自己的阴暗面和盘托出。

“当然想。”

是杜虞没有想到的答案。

她心下狠狠一颤,连带着本来盛满了愤怒的脸颊上神色都变得愣了愣,原本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眶又开始热起来,在瓷白的肌肤上像是被恶意洒了釉色,破碎又清冷的。

傅祈弦侧头不再看她的脸颊,她这副样子让他几乎能无原则地妥协,但是这件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吐了口气压了压胸腔里翻涌的心疼,这会儿倒是怒气更甚,他继续道:“你自己多不听话,你不知道!?”

傅祈弦的声音愈发冷硬,“以前高中的时候让你不要没有驾照去开车,你非要,差点儿就撞上小区花基,让自己进医院躺着;上大学了,哥哥管不着,但是疫情最厉害的时候一定要去夜场看热闹,只有那一次MM,我让你出来了,其余什么时候我能够干涉你?”

“回国之后要工作,那么久之前就提醒过嘉榕只是最后选择,但你一意孤行地要去,好,是你的工作,是你的生活,只要你觉得好,哥哥就支持你。到了现在,你受伤过,我只是让你不要去这样以身试险,你还是不听,杜虞。”

诸如种种,杜虞以往叛逆的事儿不知多少,傅祈弦难掩失望地看着她。

“我让自己尽量不要干涉你,所以在没有原则的问题下,尽可能的,都不去管。”傅祈弦低低地喘了口气,“但是呢?”

“但是最后你受伤了。”傅祈弦站直,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深呼吸了一口,“除了安全和健康,我说过其余的都不会是我应该插手你的生活的理由。”Q群:11。65。24。28。5

“我也做到了,不是吗?那么你呢,鱼鱼?”

“你有没有好好地把哥哥说过的话,家里人都关心的事情认真地记住,放在心上?”

杜虞被他忽然的问题问得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也并没有很把傅祈弦所说的底线放在心上。

一向被保护得太好,也从未真正地感受到家里人的无力,虽然也有部分的改进,但真正到了日常生活里,杜虞也并不把这样那样的提醒当作多么重要的一回事儿。

总觉得,自己不会出问题的侥幸心理。

傅祈弦见她刚才还牙尖嘴利地和自己吵架,忽地沉默起来,就知道自己也并没有猜想错。

他的唇抿成平直的线条,深呼吸了几口,垂落的手伸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杜虞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也许是,从未见过傅祈弦这样动真格儿的和自己生气,即使是高中那一次,也并没有这样。被压抑得一片平静的怒火犹如瞬时喷发的火山,炽烈的岩浆让她被烫得心惊。

见背靠着门勉强站着的小姑娘依旧不言片语,傅祈弦的声音很低,但也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