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一大半。
上周的模考100分的试卷他数学低了陈徵20分,宋笛霏晚上回去休息之前来找他说话,见他闷闷不乐地便安慰他:
“看开点,我考得还没你高呢,这套卷子能做78已经很牛了,陈徵就是个纯纯的变态,咱别和他比哈。”
韩疏阅看了眼当时变态空着的座位,陈徵每天几乎踩着下晚自习的点回去睡觉,从不留在教室死磕题,他就不懂人家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但是从不刷夜的陈徵为什么今天为什么2点了还不走,韩疏阅有点不理解。这已经是他今晚第四次偷看陈徵了,后者一直在做全国物理竞赛的真题册,刷题的速度仿佛他写的其实不是什么物理而是九九乘法表。韩疏阅甚至没见他用过草稿纸,几个小时过去,在他最近一次翻动真题卷的时候,韩疏阅绝望地发现他都写到2002年的题了。
可韩疏阅自己一晚上连一张数学卷子都没做完,他觉得有些烦躁,抄起水杯想去饮水机接杯冷水冷静一下,等水接满的时候陈徵也默默拿着水杯站在了他身后,水柱落下的声音很容易平和情绪,韩疏阅想了一会儿,问陈徵:
“物理初试不是在1月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刷题了。”
陈徵抿了抿嘴,眼神里有非常明显的困倦,现在早已超过他的生物睡眠时间,令他脑子都转得比平时慢了一些,所以他没有回答韩疏阅的问题,只是说
“一直写不出来的话可以问我,没有解题思路干坐着想很浪费时间。”
他这句话让韩疏阅有点生气,但是更多的是心里突然涌上的不容忽视的酸涩与饱胀。他意识到陈徵应该是发觉了自己的刻意回避,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不要浪费时间,继而又觉得自己因为女生们的玩笑话过于认真显得庸人自扰。学神能懂什么呢,他只是看不下去笨蛋为了一些普通的题目抓耳挠腮望洋兴叹罢了。
那天晚上韩疏阅叫来和他共同为数学熬着大夜的女生过来,听陈徵言简意赅地把试卷的解题思路过了一遍,又自行领会写了个七七八八,终于在3点左右回到了卧室。
然后第二天,他和陈徵就不出所料地一起迟到了。
第6章 五
韩疏阅这几年可能在脑海里无数次阴暗地、恐惧地想象过陈徵和乐江羽站在一起的场景,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亲自用肉眼看到这一幕的心情依旧难以言喻。他在这一秒甚至有点荒唐地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对面的两个人看起来会像是某个罗曼蒂克故事的完美结局,某种5分钟之内就能卖完所有戏票的爱情圣经。
“那个,我是过来陪Melody参加晚宴的。”
韩疏阅听见自己这么回答陈徵的问题,却不敢反问陈徵为什么在这里。据他所知,陈徵的交际圈很简单,在海市除了同学和导师,他几乎不固定认识任何人。而乐清上的表姐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和量子物理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样推论,陈徵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便不言而喻了,应该是那位姑姑也勒令乐江羽携伴出席吧。
我好像个小丑。
韩疏阅无法控制自己不这么自我揶揄,甚至想用意念催促乐清上快来拯救他脱离这片窒息苦海。
陈徵似乎一点都读不懂他此刻急于逃离的心情,身体一直站在更偏向于他的方位,有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端着饮品托盘走过,陈徵拿了一杯橙汁递给他,朝他微微低头的动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关心:
“你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吃东西了吗?”
韩疏阅接过橙汁喝了一大口,鼓着嘴咽下,今天为了压缩工作时间他中午都没有休息,午饭也只是简单吃了两口面包,现在确实饿得有点心悸。
陈徵见他摇头,拉住他的手腕想要带他去找点吃的,又朝乐江羽摆了摆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