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个半月你也没回林市,我还去了你妹妹的周岁宴,不过没见到你。”
这话陈徵说得轻巧,只当个普通的往事回忆了一番,就像和陪妈妈爬山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却让韩疏阅的声带忽然像被刀割过一般疼,令他莫名尝到了一股铁锈味,气血上涌糊住了嗓子,半晌只发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嗯”声来。
他们出了洗手间又在书房黏糊了一阵儿,梨花木的嵌入式书柜里摆了很多韩疏阅在海市的家里都没见过的物理学期刊和书籍。他抽出一本朗道的《场论》,看向正靠在书桌上看他的陈徵:
“你小时候就看这么专业的书吗?”
陈徵把他连人带书拽过来,拉到两条腿之间夹着,捏着他的手指翻了翻那本明显陈旧的《场论》,语气闲适:
“特别小的时候当故事书看的,后来长大了再看才能看出点不同的东西。”
韩疏阅被他卡在怀里,撇撇嘴有点酸地说:“我小时候的故事书都是一千零一夜。”
陈徵觉得挺好的,揉捏着他的真心实意地手腕夸奖:
“山鲁佐德拯救万千少女的浪漫故事,难怪你长大了之后和她一样聪明又勇敢。”
韩疏阅觉得他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裸露的小腿和他穿着牛仔长裤的小腿贴合纠缠,牛仔裤的布料硬挺粗糙,蹭得他有点痒,想往后退出去一些又被拉着手拽了回来,书脱了手砸着陈徵弯曲的大腿又落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动。
陈徵根本没管那书,他们现在差不多高,嘴唇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脖颈微微往前一伸就能亲吻到韩疏阅的唇瓣。韩疏阅的双手还被他握着放在胸前,双腿依旧被控制着动弹不得,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
没过一会儿他就腿软脚软地往陈徵身上靠,陈徵松开手去抱他,他的小臂一下脱了力从两人胸前滑下来,打翻了桌上的笔筒。金属笔筒和里面的中性笔顿时摔了一地,他吓得从陈徵怀里弹出来,红着脸俯身去收拾。
有只中性笔的笔盖和笔杆分了家,韩疏阅捡起来才发现笔尖的滚珠刚才摔掉了,黑色的油墨漏出来不少,沾在了他的手心上。那笔杆看起来也有些年岁了,杆上原本蓝色的印花被磨去了大半,连品牌名都无法辨认,不过韩疏阅觉得有些眼熟,拿在手里转了转。
陈徵把其他笔和笔筒收拾好放回原位,扭头就看见韩疏阅拿着那只笔问他:
“这是不是我的笔呀?”
若是放在以前,韩疏阅即便是认出来了,也只会猜想是陈徵恰好喜欢和曾经的自己用同一个品牌的笔,但是现在,他想起陈徵在安全通道对乐江羽说的话,问话的时候便暗自带了几分笃定的自信。
陈徵不置可否,只说你当时箱子放不下,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他初三离开寝室时确实送了陈徵半盒中性笔,笔是进口品牌,书写很流畅而且质量很好,一般日常的磕碰绝不可能摔坏漏墨,除非这只笔真的放了太多年。
韩疏阅感到惊讶,“半盒笔也就5支吧,你用了这么久还没用完呀?”
说着话,那只收藏了12年又被原主人意外摔坏的笔漏出更多的墨水来,陈徵叹了口气将笔从韩疏阅手中抽出来扔进垃圾桶里,沉默着带着韩疏阅去洗手。
清香的洗手液在手心挤出绵密的泡沫,韩疏阅仔细清理着指缝的墨渍,听见陈徵延迟很久的回答:
“这个笔后来停产了,那个品牌也没有再生产同款替换芯。”
陈徵的声音带了一丝丝委屈,比刚才提起自己在林市等了两个半月时要委屈得多。韩疏阅不敢看他,兀自打开水龙头,冲出的水流顺着掌心流到手指,指腹被清凉的水柱冲得酥酥麻麻的,他扎着脑袋小声做出赔偿承诺:
“对不起嘛,回去之后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