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周谨在被黄土掩埋的窒息中,对她投来最后那绝望、怨毒,又带着一丝可悲爱意的一瞥。
而她自己,却正握着刘玺的手,站在璀璨的领奖台上,接受着那些虚假又可笑的荣光。
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都是新一轮更加残酷的凌迟。
她开始拒绝进食,拒绝任何治疗,拒绝与任何人交流。
她用沉默和自毁,来祈求一场迟来的死亡。
而一直飘荡在她身边,被滔天恨意与不甘的执念束缚在这人间的我,冷漠地看完了这一切。
我看着她在狱中疯癫忏悔,用头撞墙,自残求死。
看着刘玺在如山的铁证面前彻底崩溃,怒吼着咒骂着江漾溪的愚蠢和自己的不甘,最终被判处重刑,等待她的是法律最严厉的惩罚。
我看着江漾溪的父母在得知全部真相后,一夜白头,老泪纵横,一次次来探望,却再也换不回女儿一个正眼,最终只能在悔恨和绝望中度过余生。
那股支撑着我滞留人间的、强烈到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恨意,忽然之间,就像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一点一点地,泄了下去。
大仇得报,罪人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