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生命最后响起的奏鸣曲是于暖阳的尖叫。

好像还听到我哥的声音了。

「楚楚，不要！」

我闭着眼，轻轻的笑了。

大概是我太想了。

这一次，是真的不再见了，哥哥。

18.

大概是跳楼过程中出现的幻觉。

身体轻飘飘的跃出时。

腰上猛然箍来一双大手。

然后是我哥嘶哑的嗓音。

「林楚楚，你要我死，是不是？」

人从28楼坠落的时间需要4.1秒。

4.1秒后，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我哥的脸。

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愤怒的。

我下意识捧起他的脸。

「哥，你怎么又来了？」

我哥眼尾发红，歇斯底里。

「我不来，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往下跳吗？」

二十八层楼下，惊呼一阵掠过一阵。

于暖阳倒在消防气垫里，不省人事。

我哥，在最后关头选择的那个人。

还是我。

……

车上，我哥翻出那本日记给我看。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连确认下日记的真实与否都不做就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裹在他的大外套里，整个人仍因为心有余悸而瑟瑟发抖。

没错，那本日记是假的。

就算于暖阳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回来了。

她也没办法凭空带出上一世时间线里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来这找我？」

这一次，吞吐不语的人成了我哥。

我一看他那双通红的眸子，发红的指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没得到那本日记的原件，但估计也跟看到差不多了。

喉结滚动，他避开我视线。

「在收到这本日记时，我想起了上一世的一切。」

也就是，我的那些卑劣的，藏在心底谁也不想告诉的心思。

还是就那么赤裸裸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我下意识拧开车把手。

「我会走的，不用你开口。」

眼泪还没来得及滚落，我哥抱住我腰。

捏着我下巴把我整张脸都扭过去。

唇齿抵在一块，眼泪的咸跟血液的腥甜交织。

我哥发狠了掠夺我的一切。

从口腔到胸腔的最后一点空气都被榨取。

吻到近乎窒息，他终于舍得松开我。

额头抵着我的，一拳砸在座椅上。

「林楚楚，谁说我要放过你的？」

「你那么喜欢我，那么想要我，那么费尽心思的把我身边所有人都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