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帮一户亲人去世的家庭祷告,素白的修女服衬得她愈发沉静。

见我一个人在墓地,她提起裙摆靠近我,温柔地问,

“你一个人来吗?”

“嗯,我没有别的亲人和朋友了,唯一的妹妹在重症病房。”

这是霍渊变心后,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抬手画了个十字:“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我扯了扯嘴角,内心竟异常平静。

知道我来葬送未出世的孩子,

她瞬间红了眼眶,立刻跪在墓碑前合十祷告:

“愿主垂怜,请保佑那逝去的孩子安息,保佑这位姐姐平安康健。”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我好想告诉她,离霍渊远点。

那个男人没有心,他的温柔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一定会和霍渊决裂。

到时候,罪魁祸首就是我。

只剩最后一天,我不能拿我和妹妹的命去赌。

我接过苏薇的心意,对她道了谢,转身从后门快步离开。

刚跨出门槛,一个冰冷的物体猛地抵上了我的颈侧。

是枪!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

苏薇已经躺在走廊地板上。

我刚准备出手,后颈被电击器猛击一下,便没了意识。

再睁开眼,我和苏薇被绑在一间废旧的仓库里。

苏薇低声啜泣:“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一个刀疤脸男人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为什么抓你们?霍渊送走了我好几个兄弟,还接了暗网上我的通缉令,我不得主动出手?”

“他不是宝贝你吗?老子今天就一点点折磨死你!”

原来是西区赤蝎组的人。

好在组织里的杀手身份极其保密。

他们不认识我,最近被霍渊带在身边的苏薇却成了靶心。

我悄悄活动手腕,用藏在腕带里的微型刀片割绳子。

常年游走边缘,我总会给自己留点后手。

刀疤脸也以为我是个普通成员,朝我啐了一口:

“算你倒霉,跟这女人凑一块。给你同伴发信号,送五亿美金来,就放了你。”

苏薇哭得梨花带雨,“这位姐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但你别怕,霍先生很厉害,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提到霍渊,苏薇的眼里涌出信任的光芒。

我没说话,加快手上割绳子的动作。

刀疤脸的手机似乎没接通,他暴躁地踹翻一个弹药箱:

“妈的!霍渊不接通讯?看来得给他送份大礼醒醒脑!”

他捡起地上的军刀,目光阴狠地在苏薇身上打转:

“我看到你们去了医院,你怀了他的孩子吧?正好,把这孩子剖出来给霍渊瞧瞧!”

我瞳孔骤缩。

要是苏薇今天死在这里,我和我妹妹一定会被他撕碎了泄愤。

苏薇吓得浑身僵直,脸色惨白如纸:“不要!求求你……不要动这孩子!”

旁边几个男人发出残忍的笑声,朝她伸出手。

就在这一刻,我挣断绳索,如同猎豹般窜起,手肘狠狠撞开刀疤脸。

另一只手抢过军刀,迅速割断苏薇身上的绳子,将她死死护在身后。

“妈的!给我弄死她!”

刀疤脸捂着下颌,暴怒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