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夹起虾球,粗暴地塞进我嘴里。

“吃下去。”

虾球的腥甜在口腔里让我一阵恶心。

我看着他毫无感情的眼睛,又看了看满桌亲人冷漠或催促的表情,一种巨大的悲哀淹没了我。

傅司砚却死死按住我的下巴:“咽下去!”

我被迫吞了下去。

几秒钟后,喉咙开始发痒,呼吸越来越困难。

脸上迅速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又痒又疼。

母亲皱眉,语气满含不悦,“星晚,你怎么回事?”

“吃个饭都不能安生,非要扫大家的兴吗?”

我拼命摆手想解释,可是喉咙肿得说不出话。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踉踉跄跄地跑向洗手间。

包里还有过敏药,还有救。

我颤抖着翻找药瓶,傅司砚却跟了进来。

他一把夺过我的药瓶,脸上露出讥讽的冷笑,“又玩这种把戏?”

“沈星晚,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低级了。”

我拼命摇头,想要夺回药瓶。

他把药瓶举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是怕若若醒过来后,会夺走属于你的一切吗?”

话没说完,他将整瓶药倒进马桶,按下冲水键。

我眼睁睁看着药消失在水流中,绝望扑面而来。

“别装了。”

“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砰!”洗手间门被关上,落锁声响起。

我拼命拍打着门,可是没有声音传出去。

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开始模糊。

我滑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感受着生命流逝。

原来这就是绝望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佣人打扫时发现了昏死在地的我。

她吓得尖叫着叫了救护车。

朦胧中,我听到傅司砚在电话里不耐烦地对医生说:

“死不了,别小题大做。”

第四章

4

我在医院醒来时,脑袋还是昏沉的。

傅司砚就站在床边,眼神冰冷,“若若要办一个康复派对。你最好给我识相点,爬起来去参加。”

我张了张嘴,喉咙还是疼得说不出话。

他扫了一眼我的脖子和脸,那些红疹还未完全消退,“别装了,医生说没事,那就下午出院。”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沈若若端着保温盒走进来,她走到床边,眼圈微红,“姐姐,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不能吃海鲜。”

我盯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心里说不出的荒诞感。

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年,她会不知道?

她打开保温盒,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我特意给你炖了莲子汤。”

“你快趁热喝。”

我接过汤碗,看到她眼底的得意。

“司砚哥哥说要给我办派对,庆祝我康复。”

“真的好期待呢。”

傅司砚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当然,我的若若值得最好的庆祝。”

我握紧汤碗。

反正,我就要走了。你们往后的恩爱缠绵,都与我无关了。

沈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