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心里头是怎么想,但说无妨。”
我心头一片柔软。
不论我作何选择,丞相府都是我最坚毅的后盾。
余光一转,沈晏平正焦灼地看着我,像是恳求我开口求情。
做梦去吧。
“老夫人说得也有理,那便远远儿地赶出京城,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是了。”
卖侯夫人一个面子,进府后,她永远欠我一个人情。
倒也不算亏。
沈晏平惊道:“不可!”
“珍珍娘家靠不住,她唯一的依仗就是我,把她赶走,她会活不下去的!”
母亲刚舒展开的眉心又紧紧拧起,面色铁青:“小侯爷好情深义重。你若真舍不下她,来日做个通房姨娘,我家何曾说过不允?”
“可她偏偏在我女儿未过门时下她的面子。今日权贵千金云聚,笑柄传扬出去,她就别想抬头做人了!你就不想想我的宁儿怎么活!”
她越说越生气,最后狠狠拍了下桌子,震得鬓上珠钗微颤。
“留她一条命已是开恩,你还嫌不足?我女儿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高攀你家的!”
侯夫人狠狠瞪着不争气的儿子,一个眼色,旁边的仆从当下就要拖走苏珍珍。
“侯爷救命,侯爷救命呀!”
凄楚的哭声激得沈晏平直接上前将人踹开,他是练过武的,寻常家丁根本不是对手。
侯夫人气得面红耳赤:“逆子!我还在这里你就敢动手动脚的,你连你亲娘也要一并收拾了不成?!”
沈晏平扑在苏珍珍身上,仰起倔强的脸:
“母亲要打要骂,儿子不敢有违半分。可我答应过珍珍,呵护她一生一世,若母亲非要与她过不去,就先将我打死吧!”
说罢,他双眼通红地盯着我。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珍珍都快被你逼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我沈晏平爱重的妻子,绝不会像你这么恶毒!”
我朝明显染上怒意的母亲摇摇头,而后缓步走上前。
抡圆了胳膊,给他另一边脸也来了一巴掌!
我冷笑:“小侯爷有所不知,我不单狠毒,还会言而无信呢。”
“你我之间的婚约,即日作废!”
换嫁风波
侯夫人吓了一跳,忙凑上来抚我的背。
“小宁儿,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两家是圣上赐婚,岂可轻易更改?”
“亲家母,你快劝劝这孩子。”
母亲面无表情地拉开她的手:“小侯爷为这绣娘字字句句贬损我女儿,就算她真嫁进去,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经不起磋磨。圣上那边我们自会一五一十地说明,就不劳侯夫人忧心了!”
回家后父亲听闻此事,气得要把沈晏平抓过来痛打一顿,母亲好说歹说才劝住了。
“眼下最紧要的,是宁儿的婚事。虽说陛下倚重咱们家,可本朝开国以来,还没有皇帝下旨后又收回去的先例。”
我为他们各自斟了一杯茶,轻声道:“父亲母亲不必忧心,女儿心中已有了人选。”
“陛下赐婚只说同沈家联姻,可沈家嫡系一脉,又不单只有沈晏平一人。”
沈晏平的堂兄沈颂,亦是沈家嫡系一脉。
当年,老侯爷的爵位本该传给沈颂之父,毕竟他才是长子。谁料他英年早逝,爵位便落到了如今的定北侯头上。
沈颂没有靠祖上的荫封混日子,而是走科举入仕。他是陛下钦点的新科状元,才被封了吏部侍郎,前程锦绣,来日未必就比侯府差。
我与他也有一面之缘,相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