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我才看清,谢东隅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憔悴得可怕。
他握枪的手很稳,看我的眼神却带着卑微的乞求:
“我爱你。”
“南絮,不嫁好不好?”
我攥紧婚纱,声音发紧:"谢东隅你疯了!把枪放下!”
“伤了他,徐家不会放过你!”
“我不在乎!"谢东隅的精神几近崩溃,"答应我,不嫁好不好?我能为你死,他徐经年能做到吗?”
没想到,有人比他更疯。
徐经年突然低笑出声,在谢东隅耳边轻语:
“我倒真希望你杀了我动手!”
“放心,我已经下令,徐家任何人不得报复。”
他转向我,目光温柔得仿佛顶在太阳穴的枪不存在:"我知道你不爱我,没关系。若我死在你婚礼当天,你就会永远记得我。哪怕是在噩梦里,我的模样、我的声音,都会刻在你记忆里。”
“谢东隅,你没赢。这辈子,我徐经年都不会输。”
他甚至主动将太阳穴抵上枪口。
谢东隅的手指猛地一颤,枪口偏移的瞬间,徐经年的额角被擦出一道血痕。
“许南絮,我爱你。”他凝视着我,眼神炽热,"请你不要忘记我。”
哐当一声,谢东隅手中的匕首落下。
我急忙将徐经年拉进怀里,医生立刻上前处理伤口。
差两毫米划拨动脉,缠了一圈又一圈绷带。
徐经年抬手轻抚我的脸:"别哭。”
“红色与婚礼很相配。”
我的泪水落在他染血的脸上:
"胡说八道!”
“别说话,保存体力!”
谢东隅苦笑着跪倒在地:"你赢了。”
一旁的保镖蜂拥而至,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谢东隅想,"请你不要忘记我"这句话,真是个可怕的诅咒。
徐经年确实是个疯子。
后来,徐经年没有追究谢东隅的责任。
谢东隅第二天便向父亲告辞,沉默着回了南洋。
没有再见我,连我补办的婚礼都没有参加。
他托人送来的礼盒里,只有一枚当年被我扔进花肥池的戒指,和一张泛黄的纸条:
【时间终于教我学会放手】
【你幸福圆满】
【我便心满意足】
【南絮,千言万语终难诉,唯愿你此生安康】
【愿你平安喜乐】
徐经年站在一旁,额角还贴着纱布,看着我又哭又笑。
“夫人,该去给宾客们敬酒了。”
我问他,明明是个疯子,为什么不悄悄毁掉前男友的"罪证"。
“因为我不再害怕了。"他指尖轻抚我的眼角,“当你为我落泪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你的爱。”“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足够让我不再疯狂。我终于等到了。”
我轻笑不语,端起酒杯与他十指相扣,走向满堂宾客。
心动始于刹那。
相守直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