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每次帮我出头之后,骂我最凶的那个也是他。
所以,总而言之,我没有沾过他什么光,反而只有替他扛下那些天怒人怨。
这很不公平。
来这个学校之后,毕竟大家已经是成年人,表达情绪的方式更理智,不会天天有人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堵我,更不会再有人向我的白裙子上涂墨水。但是有时候,有些人,他们的方式可能也会更阴险,更毒辣,防不胜防。
我惹不起你们,我还躲不起吗?
自从我疏远欧阳之后,日子就平静许多。
可见我的明智。
咦,我在想什么?干嘛要想那只大暴龙?
哦,过生日,他要过生日了。
买什么礼物呢?
一个大周末,整整两天的时间,我在京城的街头徘徊,好象一只孤魂野鬼,出没于大大小小各家店铺,望着琳琅满目的货架和千奇百怪的橱窗发呆。
打电话给欧阳孟。
“又干嘛?”
是他臭屁的调调。
现在我学会了不理他。假装没听到。
我热情洋溢地说:“已经是6月了,周末你去干嘛?”
他没进入状况,有些莫名其妙:“6月怎么了?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有个白痴6月过生日啊,不然我会发神经打电话给你?
“不要罗嗦。”我省掉寒暄,直接问他:“周末你有没有空?”
他这才反应过来,“你找我有事?”
“嗯。星期五,你有空没有?”
欧阳孟问:“到底是什么事?”
我可以以想象他在那边皱紧眉头疑神疑鬼的样子。
“你在搞什么鬼花样?”他语气严厉起来,“你又给我出了什么状况?”
又开始了。
这一次,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不跟你吵。
“没有,”我放缓声气,诚恳地保证,“这次真的没有任何状况。”
“?”他没有说话。显然正在想象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这条大暴龙为什么这么难对付?
“你是怎么样?”我问,“星期五,有空还是没有?”
欧阳孟从牙缝里慢慢地开了口,“苏正身,你再敢替我约了哪个花痴试试看。”
我无力地抬头看天空。
从那一次还在上高二的他拎着我的小辫子一路从学校吼回家,让我头皮痛到麻木耳朵鸣响三天以后,我再也没做过类似的事情。
亏他倒还记得。
“这次没有花痴,”我有气无力,“只有你跟我。”
他在那边又没了声息。
“这个星期五,”我的热情已经耗尽,靠在椅背上,随时可以溜下去躺倒。“你是有空还是没有,拜托给我一个回答。”
他终于回答我,“晚7点,我去找你。”
“不要!!”我大叫一声。
“你鬼叫什么!”
他终于有机会吼起来。
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出现在我宿舍楼底下。
“牡丹园环岛路口有家披萨店,”我好言好语,希望大暴龙配合一点,不要闹别扭。“我想吃披萨,好不好?”
我小心翼翼等了一会儿。
很好,他没有表示反对。
“那7点半在那里见面。就这样说定了,再见。”
啪地按下手机。搞定!
今天大暴龙表现不错,基本上没有跟我过不去。这份生日礼物,也算没有白白买给他。
暮春的风,暖洋洋拂面而来,带着草木的清香。
我提前一站从公车上下来,沿着街心公园的??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