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几个凡间高手。”顾北似笑非笑地道，“你的气息收敛不够，进去会打草惊蛇。”

顿了顿，顾北又道：“最近一直没太看你日记，你的修为进展如何？”

虽然是问句，不过顾北没觉得任清芝这个闷葫芦能说多少话，所以他伸手就把住了任清芝脉门，探了一股灵力进去。

细细感知了一会儿，顾北又扳着任清芝肩膀瞧了瞧任清芝的眼瞳，任清芝也就老老实实弯腰任他瞧，瞳孔中一时满是顾北的倒影。

顾北很快放开他，颔首道：“最近心魔压制的很好，不过也没有彻底根除，对天道的参悟果然压制了魔化，二者势均力敌又齐头并进之时，你才能保有真我的同时提高修为。不错，心境也有重归圆满的迹象……你有何感觉？”

任清芝眨了一下眼，纤长的银色睫毛闪动如雪花扑簌，低声道：“对情绪的掌控提高了。”

“是了，我看你最近老实不少。”顾北道，“认清现实，别不知天高地厚。你不惹我，我也懒得处理你。”

说着拿出一个玉质药瓶，打开之后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馨香。

任清芝瞳孔一缩，失声道：“这是……！”

“没错，修复经脉。”顾北举着药瓶，很期待地看向任清芝，笑道，“当然完全恢复比较困难，但是调养好之后，可以重修灵力，你就有资格进行二阶段试验了！将全部生命奉献给无上大道，以身殉道，度过修真历史上值得铭记的一生，荣不荣幸？”

任清芝：“……”

顾北嘁了一声，自知跟思想觉悟很低的小白鼠无话可说，直接倒出一颗丹药，抬手塞进任清芝嘴里：“给你五秒时间吸收药效，然后把气息收敛到我这种程度！”

任清芝深深看了顾北一眼，终于还是闭目不言，专心调动药中的灵气。之前有些收敛不住的冷冽气息逐渐消散，在感知之中，他就如同一棵树一株草一般融入天地自然，宗师之下无人可感知。

顾北点点头，把药瓶交到任清芝手中，最后鼓励了一句：“你是一只优秀的小白鼠，别让研究人员失望，不然我把你做成标本！”

说罢，也不看任清芝的反应，当先进入府衙。

此时刚过午饭，知府吃完午饭独自到了书房，只在身边留了个研墨的小厮伺候。顾北和任清芝凭借气息收敛到极致无人可发现，堂而皇之站在书房房顶。

顾北半蹲着拿下一块瓦片，凑近看了看，饶有兴趣地挑起眉，让开位置，招呼任清芝也看一眼。

任清芝于是蹲下/身查看，超过一米九的个子和顾北凑在一起，几乎是要把顾北搂在怀里的姿势。

他目光轻轻掠过半蹲在旁边的顾北，幽冷与执念交织在黯银色的眸中，可以说复杂至极，却又简单到除了孤注一掷，没有任何退路。

任清芝闭目定了定神，才单手撑着屋顶，沉吟一会儿，道：“如果将这种人道对于官员的保护称为官气的话，此人的官气……似乎驳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