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鸿雪依旧皱眉,以任清芝这通身气度哪像个给人做仆役的,还是凑近顾北,哄道:

“他说的对么,北北?如果不认识他,就告诉哥哥,别怕,哥哥保护你。”

任清芝听着邵鸿雪的话,只觉得荒谬无比,他从来不知道还有人敢对顾北说出“保护”二字的。

他想扬起个冷嘲的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却因为眼前的画面仿佛被火焰灼烧,身体自动自发地上前一步,就要捉住顾北自然垂下的小手。

不过,顾北并没有理会任清芝伸出来的手,反而直接在邵鸿雪手臂上轻轻一捏,邵鸿雪手臂力气一卸,顾北顺势落到地上。

顾北也不看任清芝一眼,只是对邵鸿雪点点头:“多谢道长将我一路送回,我已经恢复了。”

邵鸿雪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怀中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前辈……您恢复了?”

顾北淡淡道:“没错,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小道长可否赏光来府中一叙?”

邵鸿雪露出个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晚辈自然是愿意的。”

他们二人聊了起来,而在一旁的任清芝,分明离得这么近,却仿佛被这二人遗忘了。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缓缓收回,紧握成拳,冷白色的手背浮起青紫色的脉络。

任清芝垂眸扫了眼手中的小点心,终于还是不发一言,站在了顾北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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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您是走火入魔,导致记忆时常混乱?”

顾北表情严肃地点点头:“确实如此,这种症状发作十分没有规律,但越来越频繁,经常一天内来回反复……唉,我试了许多法子,都没有解决。”

邵鸿雪闻言,有些担心地道:“我虽然只是青莲剑派的年轻弟子,但在医术上还是有些造诣,敢问前辈发作时,具体是什么感觉?”

顾北沉默一会儿,才仿佛难以启齿一样轻声道:“倒是没什么不适,就是……整个人成了四五岁的样子,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又叹息一声,向邵鸿雪抱拳:“倒是让道长看笑话了。”

邵鸿雪陷入沉思,他不是很懂走火入魔,但顾北这个走火入魔未免太……罢了,至少这样很无害,不然以顾北的实力,真是狂性大发,怕是江湖上没有几人能够匹敌。

邵鸿雪不禁想起来顾北可可爱爱求抱抱的样子,俊脸微红,不得不端起刚呈上的茶水,喝茶掩饰。

“这……这倒是没什么,前辈救了我,我感谢前辈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前辈心存不敬。”

“……”

顾北面无表情地将目光从邵鸿雪这幅美男害羞图移开,也喝了口新呈上来的清茶。

前厅作为会客地点,虽然顾北没有什么客人,但也被任清芝每天整理得很是干净整洁,窗明几净,雕花木椅齐整地摆放着。

任清芝沉默地给坐在主位的顾北,以及坐在客位的邵鸿雪上了茶,虽然做着仆役的活计,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气度冷傲孤高,浑然不似个仆役。

做完这些事后,任清芝垂手立在一旁,那双清冷如雪的眸子看向顾北。

顾北挥挥手道:“你去准备酒菜。”

“……”

任清芝不发一言,不论是听到顾北吩咐还是刚才顾北的面不改色说瞎话,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转身走了。不过顾北倒是知道,他这个师尊确实是听进去了,这是去准备酒菜了。

任清芝对于顾北的命令,向来是行动上执行得很好,但是从不表态,大概是属于曾经高冷仙尊最后的倔强?

不过顾北也不需要别人对他态度谄媚,任清芝这种干活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人倒是用的很顺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