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大约三炷香时间,任清芝最近干活日益熟练,效率很高,已经洗了一半的地,此时凌沉探头探脑走进了院子。

见到任清芝这么个身材高大、容颜俊美、还一头罕见银发的陌生男人,凌沉惊了一跳,道:“你是什么人!”

顾北自从给了任清芝观察外界的权限,就一直没有收回,所以任清芝知道凌沉是顾北新收的徒弟,而且他由于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顾北血洗凌家之事,所以在他眼里,顾北对待凌沉已经相当不错了。

任清芝垂眸不语,继续打扫院子。虽然做着杂活,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气质依旧孤高,仿佛还在玄天剑宗的山巅练剑。

实际上,如果顾北看到这一幕,根据他对于某些小说经典人物例如“扫地僧”的印象,他会觉得任清芝真的有用做杂活来修行。

这确实也是一种修行。

凌沉见任清芝不理自己,非常恼火,不过他刚才就看到了顾北进了卧室,所以他直接进了卧室,道:“师尊!外面有个人在挑水洒扫哎!”

顾北睁开眼睛,目光落到凌沉身上。

以往凌沉也很注意顾北的神情,但他主要是为了防止惹到顾北后吃苦头。但现在,面对自家面无表情的师尊,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满腔憧憬与向往,简直想和师尊一直待在一起。

凌沉莫名红了脸,一下脱口而出:“我、我做完了师尊您吩咐的事情,没找到别的休息的地方。师尊……我可不可以和您一起睡?”

此言一出,顾北还没什么反应,外面的任清芝手一颤,水桶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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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闻言,毫无反应,甚至再次闭上了眼睛,继续打坐。

凌沉受到了完全的无视,但他并不气馁,也不准备轻易放弃,又软声道:“师尊,您不是说觉得有危险就来找您么……外面不知是否还有山贼埋伏,徒儿此时学艺未精,只想侍候师尊左右,聆听师尊教导……”

凌沉一口一个师尊,语气还像个半大小子跟长辈撒娇一般,如此亲昵不设防,外面的任清芝听到耳中,只觉得刺耳至极。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郁,冷声道:“你就找了这么个没断奶的废物做徒弟?”

凌沉听了,回头怒视任清芝,如若不是顾北在这里他不敢妄动,他早就抽出剑来给外面那人颜色瞧瞧。

不过外面的人做着洒扫的活儿,看上去地位低下,和他计较岂不是失了身份?

凌沉眼珠子一转,走到顾北跟前,弯着腰仔细瞧顾北的模样,做出一副和顾北极其亲密的架势,问道:

“师尊,外面那个妖怪一样的白毛是什么人?”

在凌沉忐忑于顾北会不会回答他时,顾北睁眼开口道:

“我的仆役,不必理会。”

任清芝站在外面,顾北平淡无波的嗓音听在耳里,却仿佛重锤砸下,让他浑身僵硬,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分明是温暖的春季,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浑身冰寒彻骨,宛如回到了当初冰寒的石窟之中,他被锁链囚困于石床上的日子。

【周常任务:羞辱任清芝一次,已完成。】

听到外面没了声响,凌沉得意万分,不依不饶:“师尊,一个仆役竟敢代替您教训我了,您座下的仆役未免太不识好歹了些。不如我替您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主人家的事不是那么好议论的!”

顾北摇头道:“不准妨碍他干活。”

虽然顾北话语间也没有责怪之意,但顾北积威深重,凌沉登时闭了嘴,并且开始反省自己是否过于得意,惹了师尊生气?

想想师尊的仆役还是师尊教训为好,虽然这个仆役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但怎么也不可能比他和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