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轻笑两声，又道：“呵呵，可还是心存疑虑？仙人下凡不可擅动人间事，所以我的实力被封，成了凡间上限宗师级别。不过倒还余下一两个仙家手段可以施用，刚才你吃的便是仙药。”

“……”

慕容缺感受了一下如今的身体状况，若有所思。

顾北也不在乎慕容缺的沉默，毕竟慕容缺今天经历了太多，安静一会儿消化消化也是好的。

虽然慕容缺对他已经心生恐惧，但这种老奸巨猾之人，纯粹武力很难完全压服他，顾北并不想以后和慕容缺在越朝大事上内耗。哪怕不表面反抗，但是对方可以阳奉阴违，消极办事，当个宇宙区长，每天观星观月亮就是不干正事，顾北手下多了，也很难一个个管过来。

虽说没了慕容缺，还有别人可以扶持，但是慕容缺是目前来看最好的棋子了，能力也算是得到了系统承认。

所以除了纯粹的用拳头说话，威慑镇压，有必要诱之以利，让他为了利益全身心投入。

大棒甜枣，永不过时。

至于感情？顾北从没有把这项纳入过考虑，如果一个决策者真的处处考虑感情，试图用感情钳制人，用感情处处周旋，真是贻笑大方，也绝对不可能成功……好吧，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当上决策者。

就如任清芝的收敛，要顾北来看，除了被打服了之外，也因为有了一条新的修炼之路，有望重登大道，武力震慑和自身利益结合起来，他的好师尊现在才这么乖觉。

顾北也不是个蠢蛋，任清芝对他的心意他看得出来，但这点儿心意对他来说不影响大局，他也懒得搭理。

不影响他的计划，他就当看不见。

研究人员做实验的时候，又怎么会管小白鼠在想什么呢？

非要说起来，当初顾北也不是刻意要收服任清芝，他只是见猎心喜，提供了一条路，任清芝愿意充当小白鼠做实验，那就做，不愿意，那就余生困在玉牌空间刷人渣值，任清芝好歹练剑没练傻，做出了聪明的选择。

现在，顾北要给慕容缺也提供一条路。

慕容缺是聪明人，想必他知道如何选择。

顾北理清思路，低头看着坐在地上，浑身灰土，但是双目已经恢复清明的慕容缺，略作思索，单手按住慕容缺肩膀，暗中运起星光遁法，眨眼间，二人回到了最初见面的凉亭之中。

圆月倒悬，水波微澜，杳无人迹，除了一处被李承风怒极一掌拍塌的墙壁，没有任何变化。

而且因这里早已被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找到，所有人手都在外面搜寻去了。

慕容缺站在凉亭当中，环顾周围景象，恍如隔世。

只有身上凋敝的华服，身躯上未完全恢复的隐痛，才让他知晓，方才种种，俱是真实。

定睛看去，顾北一身青衫站在眼前，淡然从容，天人之姿，仿佛真是仙人临凡。

慕容缺犹豫片刻，终于低眉敛目，微微垂首，低声道：“之前不知是仙人当面，冒犯仙人，还望仙人宽恕。不过仙人来此，到底所求为何，不妨直言相告。”

虽然心中怀疑不能彻底打消，但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这个顾北也确实有种种神异手段，表面上服个软，慕容缺完全可以做到。

顾北闻言，露出核善的笑容：“我所求之事，暂且不提，如今凡不敬仙，凡人求神拜佛的心诚不诚，还得看仙人满足愿望灵不灵，可谓宗教实用主义。要你做事，也不是毫无回报。”

“……”

慕容缺眼神微微一动，他倒是沉得住气，继续听顾北说。

只见顾北沉吟片刻，意味深长地笑道：

“我问你，你……可想长生？”

157

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