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明显很不清醒,甚至连顾北是真人他好像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顾北,之前伸出去的手,在顾北过来之后反倒怯懦地缩了回去,简直不知道往哪放,最后放在了膝上。

一大只英俊青年分外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双湿润的黑眸盯着顾北的一举一动,眸光闪动,是孺慕,是爱意,是更多更多复杂的、深沉的、晦暗的东西。

他就那么望着顾北,视线牢牢地锁在顾北身上。

如星辰逐月,如跗骨之蛆。

“做、做完了……”

凌沉俊脸泛着潮红,还有些口齿不清,渴望主人抚摸的大狗一样用湿润的眼睛看着顾北,小心翼翼试探着:“师尊、师尊……要看吗?”

“拿来。”

听了这话,凌沉傻兮兮地笑了笑,虽然只是被顾北叫去拿作业,却跟被顾北表扬了一样开心。

他有些踉跄地扶着桌子站起来,晃悠着走到书桌旁,把一个本子小心地护在胸口,又往顾北所在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过于急切,短短几步路却重心不稳,向前一跌,额头磕到了旁边的柜子。

他额角被重重一磕立刻流出血来,蜿蜒着流过眼睛,与眼角的泪珠混在一起,从下颌凝成鲜红的水珠,静谧地滴落。

仿若血泪。

但凌沉只是满不在乎地抬手一擦,满袖子的鲜血他也不看一眼,只是护着怀里的本子,递到顾北跟前。

“师尊,我有很认真,很认真……写感想……”

他终于有些站不住,扶着桌子不得已坐在了顾北对面,一双眼却贪婪地描画着顾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