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床头处,那里挂着一个狰狞的狰兽兽头,和猋风的样子很像。
“那是什么?”她问,纤长的手指轻轻在光滑结实的肌理上划着圈,男人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嗓音哑得让人分辨不清。
“我以前的坐骑,”他简单地答,“在一次平叛中被叛军割了头。”
苏黛默然,捞过他散乱的一绺长发,在手心里编着玩儿。
“……你的部下背叛你,你心里很难受吧?”
“没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魔族人向来讲求实力为尊,很难说有什么忠诚,就像猋风,不听话揍它一拳就老实了……我去了中州这么久,自然压不住有人会生异心。”
她“哦”了一声,丢开他的辫子,打了个呵欠。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他道,唤出魂蛇游走在大殿石壁上,蛇身蹿过的地方,火把渐次熄去光芒,最后只剩下一点微弱的月光,清幽地遗落在露台处。
苏黛一下笑了出来,“凌随波,你的魔魂怎会是一条蛇?”
她听伽摩部的老人说过,魔族小孩在十岁之前,会在举行特别的仪式后被长辈带到深山里,让他们独立杀死一只猛兽,将那只猛兽的鲜血和小孩自己的血混到碗里一并喝下,之后小孩修炼魔魂,修炼出来的东西便是被自己杀死的第一只野兽的模样。
部落里的男女给她展示过各种各样的魔魂,一个比一个庞大威猛,一个比一个凶狞吓人,唯独没见过他这样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的魔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