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即便是在驿站短暂休整,沈清梧所在的房间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严密把守,插翅难逃。

萧景煜时常进入车厢,或是送来精致的饭食,或是试图与她交谈。

他看着她冷漠的侧脸,一遍遍地诉说着悔恨与承诺。

“清梧,从前都是我错了,是我被猪油蒙了心,错信贱人,辜负了你。”

“你放心,沈芊雪那个毒妇已被我终身囚禁,永世不得再见天日。”

“我们回到京都,我会设法让你摆脱北临世子妃的身份,你会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将来,你还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再没有人能欺辱你,轻视你,我会将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

他的话语急切而充满幻想,仿佛只要回到京都,一切就能按照他的意愿重写。

然而,沈清梧始终无动于衷。最初的惊怒过后,她变得异常沉默。

无论萧景煜说什么,是忏悔还是许诺,是温情还是威胁,她都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或是干脆闭上双眼,拒绝给予任何回应。

她这种彻底的、冰冷的无视,比激烈的斥骂更让萧景煜感到挫败和恐慌。

但他强行压下了这些情绪,只告诉自己,这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回到京都,只要她看到他的诚意和权力,她一定会回心转意。

行程就在这种诡异的僵持中继续。

直到有一日,在一处边境驿馆休整时,侍女刚端上饭菜,沈清梧便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推开碗碟,伏在床边干呕不止,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萧景煜起初以为是连日颠簸、水土不服所致,虽心疼,却并未多想,只厉声催促驿丞速寻郎中。

须发花白的老郎中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在萧景煜紧迫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为纱帐后的沈清梧隔丝诊脉。

片刻后,老郎中收回手,面露迟疑,对着萧景煜躬身道:“这位夫人……并非抱恙,而是……是喜脉。依脉象看,应已有一月有余了。”

帐内帐外,瞬间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