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琬岚并没有告诉小姑娘的是,在阿梨逃走后,女侠迫不及待想和爹爹娘亲分享帮助别人的经历,可当她赶回家时,看见的却是燃着熊熊烈火的宅邸。

耀目赤红的火焰将一切吞噬殆尽,滚烫的温度灼伤了她的肌肤和发丝,她想要冲进去救爹爹和娘亲。却被贺筠死死禁锢在原地,他的声音冷的能结成冰,“你们许家,害死了阿梨,就都给她偿命。”

“至于你,许琬岚,我要让你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亡还要痛苦的多。”

……

这是许琬岚第三次见到江若?。妻.鹅.浩:2@3@0@20@69@43@0

许琬岚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她躺在那里,只有胸腔处微弱的起伏表明她还未死去。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在看到江若?时,她惨白的面上,仍然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来了。”

江若?素净着脸,也浅浅的微笑道:“我来了。”

明明这才是她们的第三次见面,两人却自然而然地如同多年的好友。

江若?抬起手腕,上面戴着一只玉镯,“你送给我的手镯,我一直戴着。”

“你喜欢,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内疚……内疚没有什么贵重东西送给你……”每吐出一个字,胸腔便涌上一次剧烈的疼痛,可她仍坚持微笑着说完。

“那晚在竹林……你的牡丹亭,真好听……可以为我再唱一次吗?”

江若?点头,吟唱出柔婉缱绻的曲调,“庭树不知人去尽,秋春还放旧时华,多情唯有池中鲤,犹为离人护落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房自怜……”

最后一个尾调落下,许琬岚眉目恬静,嘴角还带着笑意。枯瘦的细腕,缓缓从床沿跌落。

江若?轻轻握住许琬岚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珍而重之的烙下一吻,“一切都会好起来。”

替她整好被子,江若?起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

江若?坐在梳妆镜前,很仔细的描眉画眼,最后再画上鲜艳的唇妆。

当西洋钟的指针指向整点时,房门吱呀一声,贺筠走了进来。

他还是穿着那身笔挺的军装,眉目森冷,带着煞气,一把掐住江若?的脖子,沉声道:“谁准你去见她的?”

江若?因为缺氧,脸色逐渐涨红,但她却笑了,露出洁白的贝齿,“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江若?笑的舒展,她语气温柔,像情人间的呢喃絮语,“贺筠,你真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人。蠢到,连自己爱的人是谁都分不清。”

他的指骨用力到快要把她捏碎,脸上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疯狂,“你说什么?”

“我说啊……”她笑语嫣然,“许琬岚,才是你心心念念的红斗篷小姑娘啊……”

剧烈痛苦几欲撕裂开他的心脏,贺筠张口想说什么,口鼻里忽然涌出大量乌黑的血液,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

他双腿一软,身体脱力,重重砸在地面上。

黏稠的血浆呛住气管,他呼吸困难,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江若?的裙角,手背上甚至浮起青紫暴凸的血管,贺筠双目腥红一片,“你在撒谎……不可能……不可能……许琬岚……怎么可能是她……”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男人的丑态,“你知道许琬岚为什么一直戴着玉镯吗?”

“因为她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是你亲口咬的。”

男人目眦尽裂,绝望的哀嚎悲鸣,他的指甲因过于用力而劈折,身心俱焚,五脏六腑片片碎裂。

贺筠又呕出血来,带着脏器的碎块。

他仰躺在地上,面容被血污的看不清样貌,视线失焦,在死亡的最后时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