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价值万金的白玉地阶,它身上骑着的少年却丁点儿都不在意。

“你,抬起头来。”

避无可避。

被唤的宦官心尖微颤,面上却不露声色。乖顺的昂起头,长睫低垂不敢直视。

“唔,除了脸白了点,生的好看了些,却弱不禁风连阵风都能吹倒,父皇到底是看中了你哪一点呢?”少年状似天真的问道,也不等对方的答案,眼中满满的恶意:“该不会是,床上伺候的厉害吧?”

宦官的脸色愈发苍白,纤细的脊梁弓的更低,抬手行礼,“请太子殿下慎言。奴才身份卑贱,岂敢玷污陛下声誉,只不过是陛下见奴才可怜,和看路边的小猫小狗一般,给了些恩惠。”

太子魏止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闻言更是大笑不止,“有意思,你可真是父皇的一条好狗。但我偏偏,最爱训人家的狗。”

笑声未止,凌厉的长鞭就甩了过来,破风声呼啸而过,麻木的钝痛感接着才姗姗来迟。

光洁的面颊上,已多了一道刺目的血痕,鲜血顺着肌肤滴落而下,滑落到宦官黑底的外袍上转瞬便被吸纳殆尽,了无痕迹。

宦官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面色无波无澜,似乎被打的根本不是自己,连嘴角从始至终带着的谦逊笑弧都丝毫没有改变。

魏止收了鞭子,百无聊赖的看了眼自己的“作品”,面上依旧是一派纯粹开朗的样子。“我倒是明白几分父皇为什么喜欢你了。”

“是奴的福气。”

魏止本想再开口说些讽刺的话来,尖细的嗓音远远的就唤道:“太子殿下,皇上要召见歆霖宦官!”

“他倒是护的厉害。下次,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语焉不详的丢下这句话,魏止也不再看歆霖,转身控马离去。

歆霖几不可察的松了口气,跪伏在地,谦卑的恭送魏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