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哭，我心里也揪着疼，刚想上前抱住他，他却躲开了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殿。

17

我的确亏欠了落鳞太多。

当年没带他一起走，一方面是因为他是天生仙体，更适合留在仙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那颗蛋个头比较大。

这说明他身体底子好，肯定比水离这颗先天不足的蛋要强健得多。

水离只继承了一半仙体，另一半是妖血。

比起仙气充沛的九重天，气息混杂的人间更适合他修行。这一别，就是三百年。

在这期间，水离虽然身体弱，修为差，但性子讨喜，嘴巴也甜，总能把身边的人哄得开开心心。

而落鳞天资聪颖，修为高深，性子却有些孤僻古怪。

养不教，父之过。也怪我这个当娘的没尽到责任。

我决定去找落鳞，顺便再找苍渊算算总账。

凌霄殿我虽然住过一阵子，但对这里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毕竟这里的仙侍以前个个都恨不得用眼神杀了我。

可这一次回来，好像一切都变了。

我所到之处，遇到的都是一群和蔼可亲的仙侍。

她们不再叫我「冰冰姑娘」，而是恭恭敬敬地称呼我「夫人」。

我下巴都快惊掉了。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水离却牵着我的手，摇了摇头：

「没有哦娘亲，我亲耳听见她们喊你夫人，还喊我二殿下呢。」

「虽然这个二殿下听起来是有点二，不过想到以后也是有大哥罩的人了，就觉得还挺幸福的。」

水离笑得一脸天真烂漫。

突然，水离指着不远处喊道：

「娘亲，快看，是爹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水离却又连忙拉住我的手，想让我弯腰，还伸手捂住我的眼睛：

「娘亲娘亲，别看，是假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坠了块铅。

水离说晚了，我已经看见了，苍渊正和池浅浅站在芙蓉花丛边有说有笑，情到浓时，池浅浅还主动亲了苍渊的侧脸，而苍渊，并没有躲开。

18

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落鳞。

估计他是故意躲着我，一时半会儿也不想见我。

我决定带水离回凡间，却被苍渊的人拦了下来。

书房里，苍渊一边翻看卷宗，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我：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我坦然地回答：「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回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对吗？」

他动作一顿，放下手里的卷宗，静静地看着我：

「冰冰，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我对苍渊的感情很复杂，有喜欢，也有依赖。

从小到大，他是第一个不把我当成英雄后代来特殊看待的人。

我曾以为他比我更可怜，所以处处想照顾他，对他好。

可照顾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可怜虫。

我想走，他不让，不但在我身上留下抹不掉的印记，还让我生下了两个蛋。就算我再怎么狠心，也不得不承认，每当看到孩子，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

想起他的脸，他的人，他那别扭的性子。

我以为我能忘掉他，开始一段完全不同的生活。

却发现，他早就在我的生命里刻下了太多无法磨灭的痕迹。

可那又怎么样。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吗？」

我无比坦然地说：

「苍渊，过去是我不懂事，对你做了很多错事。」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