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躺在他身边,毫无睡意。
他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熟睡。我悄悄起身,走到书房,打开了他的电脑。
开机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点开他的浏览记录,里面全是编程代码和技术论坛。
干净得不像一个正常男人的电脑。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一个隐蔽的文件夹。需要二次密码。
我试了我的生日,错误。试了晚晚的生日,错误。
我停顿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悬空,因为冰冷而微微颤抖。最后,我慢慢输入了一串数字。
我姐姐,林晚的生日。
文件夹,应声而开。
2
文件夹里只有一个文档。文档的标题是《任务日志》。
我的手指悬在鼠标上,迟迟没有点下去。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一下,又一下,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文档的创建日期,是我们认识的那一天。最后修改日期,是昨天。
我点开了它。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我大学毕业典礼。
我穿着学士服,笑得一脸灿烂,手里捧着一大束向日葵。
照片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背影,穿着和我身边同学格格不入的休闲装。
是沈炼。可我们明明是在我毕业后半年,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才认识的。
我继续往下滑。
我第一次开花艺工作室,累得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男士外套。我第一次参加比赛获奖,在台上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生病住院,他守在床边,削着一个苹果。
......一张张,一幕幕,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而每一张照片里,他都在。
或在明处,或在暗处。
他像一个沉默的影子,记录着我的一切。
我关掉电脑,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一股寒意从尾椎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这五年,我活在一个巨大的镜头之下。
第二天一早,我起得很早,给晚晚穿好衣服。“今天我们去外婆家住几天,好不好?”
晚晚拍着手。“好呀!外婆会给我买小蛋糕!”
沈炼从卧室出来,头发睡得有些乱。他看到我们穿戴整-齐的样子,愣了一下。“老婆,今天不是周末,怎么......”
“我妈想晚晚了。”我打断他,把晚晚的书包递给他。“你送我们过去吧,你公司离我妈家近。”
他没有怀疑,点了点头。
车里,晚晚唱着幼儿园教的儿歌,气氛一如既往。到了我妈家楼下,我抱着晚晚下车。
“晚上我来接你们。”沈炼说。
“不用了。”我关上车门。“我爸妈留我们住两天,你安心上班吧。”
沈炼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探究。我冲他笑了笑,抱着女儿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满灰塵的箱子。
这是姐姐林晚的遗物。她牺牲后,爸妈悲痛过度,不忍再看,便都交给了我。
我打开箱子,里面是她的军装,叠得整整齐齐。还有一摞摞的荣誉证书,和几本相册。我一本一本地翻着。
大多是她和战友们的合影,每个人都笑得那么阳光,那么朝气蓬勃。
翻到最后一本相册时,我的动作停住了。
相册的夹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手。我小心翼翼地撕开夹层的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姐姐穿着军装,英姿飒爽。
她身边站着一个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