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才匆匆拿起外套离开。

他走后的第二天,我预约了人流手术。

手术台上的灯很亮。

意识模糊间,我只觉得心里那块压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轻轻落了地。

在这之后,我搬家了。

陆泽是在公司会议室接到消息的。

据说他当时正在开高层会议,看到消息后,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钢笔「啪」地砸在桌上,打断了所有人的发言。

他没说一句话,径直冲出会议室,一路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

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扫落在地,

他靠在墙边,双手抓着头发,喉咙里发出像困兽般的呜咽,眼底的红血丝密密麻麻,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混乱中,江雪漫闻讯赶来,想敲门进去劝,却被他隔着门吼了回去:

「滚!你给我滚,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我永远也不想看见你!」

他后来用不同的手机号,给我打来很多电话。

从最初的崩溃质问,到后来的小心翼翼道歉。

他对我说:「沫沫,我好想你,你别挂好不好,我就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我没再回复,一个一个拉黑了他所有的手机号码。

11

日子渐渐回到正轨。

我和闺蜜凑了些钱,开了一家甜品店。

刷上暖白色的墙,摆上原木色的桌椅。

我们大学时曾做过一份这样的调查问卷。

【不考虑收入的话,你想要做什么工作?】

我跟闺蜜的梦想,都是跟好朋友一起开一家甜品店。

可惜那个时候,我每天都要打三份兼职,累得无暇顾及这个梦想。

现在,它变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实。

后来,在奶奶的撺掇下,我开始按部就班地相亲。

第一次见陈屿时,他穿着熨得平整的白衬衫,手里还拿着本文学书。

他很好看,跟陆泽倒是不相上下。

但这种好看和陆泽那种带着侵略感的英气截然不同。

他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文尔雅。

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又专注,看人时总带着点认真的笑意。

做任何事都不紧不慢,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他是隔壁大学的中文系教授,也是奶奶故交的儿子。

他对我有好感,我们见面的次数渐渐变多。

我并没有瞒着他我跟陆泽的往事,找了个机会把这些全部告诉了他。

起初,我担心他会介意。

但他没说太多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很认真:

「夏沫,这些都过去了。

「他让你很难过,我希望你能好好忘记他,认真开始你的下一段生活。」

然后,在我们相处的第三个月后。

他郑重地对我说:

「夏沫,我们试一试吧。」

我们的恋爱并没有轰轰烈烈,却处处透着舒服。

陈屿是那种典型的爹系伴侣。

他年长我三岁,成熟稳重,并且情绪稳定。

他会认真规划我们的未来。

他喜欢管着我,但是又惯着我。

他总是督促我好好喝水吃饭,洗完澡后,会温柔地帮我吹头发,洗衣服。

有他在,家里永远整整齐齐的。

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大部分是我在闹,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