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到不了轮回站。”

下一秒，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启动了整个幽冥巴士的最终防御程序。

“全车隔离，魂力内循环启动！”

“目的地更改：无间地狱，第十八层！”

巴士的车窗瞬间被黑色的符文覆盖，隔绝了内外。

车身剧烈震动起来，整个车头调转了方向，脱离了黄泉高速，向着一条更加黑暗、混沌的岔路冲去。

那是通往无间地狱的，放逐之路。

6.

“你疯了！”

李月脸色大变，试图挣脱我的手。

“去无间地狱，这满车的鬼魂都会被罡风撕碎，你也会魂飞魄散！”

“那也比让你毁了轮回站强！”

我死死地抓住她，启动了驾驶员与巴士的“魂联合一”模式。

我的魂体与整辆巴士融为一体，我就是巴士，巴士就是我。

“嗡”

巴士的引擎发出咆哮，速度飙升。

车窗外是无数扭曲的光影和在虚空中哀嚎的残魂。

我们冲进了一条时空乱流。

“啊！”

车厢里的鬼魂们发出无声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稀薄，被狂暴的力量撕扯。

“孟七，你住手！你想跟他们同归于尽吗！”李月吼道。

“他们死，是因为你。而我，”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是他们的摆渡人。”

“我的职责，是送他们去彼岸。”

“哪怕，那彼岸是地狱。”

我将魂力催动到极致，巴士外壳亮起了金色的保护罩，暂时隔绝了时空乱流。

但这撑不了多久。

李月见威胁无效，眼神变得狠厉。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她怀里的魂偶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珠里，射出两道黑光，直击我的眉心。

这是针对魂体的攻击！

我感觉脑袋像被一柄重锤砸中，意识瞬间模糊。

巴士的保护罩也因为我魂力的不稳而开始闪烁。

“结束了，孟七。”

李月抽出手，五指成爪，抓向我的天灵盖。

她想直接捏碎我的魂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车厢里响起。

“施主，回头是岸。”

是那个三生茶馆的老婆婆！

她不知何时，竟然也上了车，此刻就站在李月身后。

她干枯的手，搭在了李月的肩膀上。

李月像是被火烫到一样，猛地回头。

“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施主，放下屠刀，尚有可为。”老婆婆的声音平静无波。

“滚开！”

李月反手一掌拍向老婆婆。

老婆婆不闪不避，任由那一掌穿过自己的身体。

她的鬼影晃了晃，却没有消散。

“物理攻击对我没用，你的怨气，也伤不了我。”

老婆婆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