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位年轻的将军,竟直挺挺地跪在了雨后的湿地上,手心摊开,是那枚婚礼上遗落的钻戒:
“嫁给我!我们现在就去领证!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家,好不好?”
平心而论,季司寒极其优秀。
战功赫赫,前程似锦,家世显赫,他父母也待我极好。
我们有深厚的感情基础,还有了孩子。
那个因恩情而插入的女孩,我似乎可以勉强自己视而不见,继续维持这段表面光鲜的婚姻。
可我做不到。
我要的感情,纯粹至上,容不得半点杂质与委屈。
第14章
我拿起钻戒的瞬间,他的加密电话突然尖锐地响起。
隐约听见小陈在那头急报:“少将!秦小姐又吃了过量安眠药!”
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
季司寒眼神剧烈挣扎了一下,咬着牙对电话说:“按应急预案处理,通知医疗队和政委,以后她的事,不必直接报我。”
他挂断电话,满眼期盼地望向我:“知夏,答应我,好不好?我发誓用余生弥补你。”
我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把戒指扔在地上,他捡起来,我再扔,他的脸色逐渐灰败。
我轻声道:“有些底线,不能被践踏第二次。”
“你背弃了我们七年的信任与等待,我祝你,得偿所愿,永怀愧疚。”
“季司寒,是我不想要你了。”
大概是第一次听我如此决绝,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痛苦地将我拉入怀中,声音哽咽:
“安知夏,别…别放弃孩子,求你。”
“我们期盼了他那么久,你真的忍心吗?”
“知夏,这是我们的骨肉啊…求你,别这么残忍。”
第15章
季司寒的话,勾起了深藏的回忆。
这些年,我们无数次憧憬过孩子的模样,一起翻阅育儿书籍,讨论名字…这个生命,曾是我们共同期盼的奇迹。
我们曾经离幸福那么近。
只是现在的季司寒,已经不配做这个孩子的父亲了。
手术那天,我轻抚着小腹,无声地流泪,心中默念:
“宝宝,对不起,妈妈赌不起你的未来……”
我终止妊娠的事,最终还是传到了军区高层那里。
老首长亲自打来电话,语气沉痛而惋惜:
“安知夏同志,季司寒同志是立过功的,这次…确实是被恩情所累,一时糊涂。组织上已经严厉批评了他。你看,能否再…”
那时我正在前往机场的车上,窗外的城市渐渐远去。
“首长,抱歉,孩子已经没有了。”我声音平静无波,“我不能让他未来活在一个父亲心系旁人的家庭里。”
第16章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我拔掉手机卡,丢进路边的垃圾桶,拖着行李箱走入机场大厅。
季司寒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疯了一样冲破人群找到我,手里紧紧攥着个泛黄的信封。
“知夏,你看这个!”他把信封塞到我手里,声音哽咽,“七年前你写的原谅券,你说过,只要这个还在,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一次。”
信封里是张幼稚的水彩画,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给季司寒的原谅券,有效期一辈子”。
“这些年我一直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生怕弄丢了……”他抓住我的手腕,眼眶通红,“我们爱了七年啊,未来还有那么久,你别走,行吗?”
七年的感情,像根藤蔓缠在心上,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