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皮鞋擦得发亮,跑过去抱住妈妈的腿,警惕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在看一只沾了泥的老鼠,充满了鄙夷。

“妈妈,她是谁?”

妈妈没说话,只是往陆明轩怀里缩了缩。

陆明轩挥了挥手,身后两个黑衣人立刻朝我走来。

他们的手很粗,抓着我的胳膊时,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别碰她!”

妈妈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她的血是脏的!会弄脏我们的!”

黑衣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人转身走向越野车,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铁笼,

那是装宠物的笼子,铁丝网锈迹斑斑,角落里还挂着一个塑料食槽,散发着一股骚臭味,大概以前装过狗。

他们打开笼门,粗暴地把我抓起来,塞进笼子里。

铁笼很小,我只能蜷缩着身子,膝盖顶得生疼。

男孩凑过来,指着笼子里的我,对陆明轩说:

“爸爸,这个怪物也要跟我们回家吗?”

“哐当” 一声,笼门被锁上。

我像一件垃圾,被他们扔进了越野车的后备箱。

车队出发了。山路崎岖,后备箱里没有任何缓冲,我的头不停地撞在铁丝网上。

额头很快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进眼睛里,又疼又涩。

胃里翻江倒海,我忍不住吐了出来,呕吐物沾在铁丝网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中途车队停下休整。

一个司机大叔打开后备箱,看到笼子里的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

他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想从铁丝网的缝隙里递给我:“小姑娘,喝点水吧。”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拦住了他。

是陆明轩。他站在后备箱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司机,声音冰冷:“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司机的手立刻缩了回去,低着头说了句 “对不起”,转身就走。

后备箱的门被重重关上,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了。

黑暗中,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铁丝摩擦的声音,

我抱着膝盖,一遍遍地念着那串电话号码,眼泪止不住地流。

不知道走了多久,车终于停了。

我被从后备箱里拖出来,铁笼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眼前是一栋像宫殿一样的房子,白色的墙壁,巨大的落地窗,院子里种着我叫不出名字的花。

男孩拉着妈妈的手,骄傲地说:

“妈妈,欢迎回家!我和爸爸把你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坏人的味道了!”

他回头看我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所有人都簇拥着妈妈走进别墅,大门在我面前缓缓关上,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我被锁在铁笼里,放在院子的角落里。

夜风吹得我浑身发抖,我看着别墅里透出的暖黄灯光,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连一滴水都喝不到。

天快亮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管家服的老人打开了笼子。

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冷漠。

他把我从笼子里拉出来,我的腿已经麻了,差点摔倒。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他指着别墅旁边一间低矮的工具间,

门一推开,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墙角结着厚厚的蜘蛛网,地上散落着生锈的螺丝刀和扳手。

他又指了指别墅的大门:“没有允许,不准踏入主屋一步,听见没有?”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