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结束后，她稍稍得了喘息的机会。

就连忙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哀求，眼里都是后怕。

“衍止，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陷害虞清鸢，我不该欺负她让她受伤，求求你放过我吧！实在不行，给我一个痛快吧！”

咚咚咚……

清脆的磕头声不断响起，地上瞬间染红了一片，她的额头也已经血肉模糊了。

萧衍止冷冷地看着，眼里再也无法升起一丝心疼。

从前所有的心疼都错付了，他后悔至极。

“死心吧，夏舒窈，我不会放过你的。”

“当初你伤害阿鸢时，有想过她也会疼吗？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会和阿鸢恩爱甜蜜。如果不是你，我们的孩子根本就不会被流掉！”

他红着眼睛，替曾经的自己觉得不值，也心疼曾经的虞清鸢。

听见这话，夏舒窈彻底绝望，无助地躺在地上，心如死灰。

她知道，萧衍止不可能放过她了，也知道他现在心里只有死去的虞清鸢。

毕竟，活人总是争不过死人。

她在他心里永远比不过虞清鸢了。

夏舒窈后悔，但却只后悔没有早点弄死虞清鸢。

萧衍止静静地盯着她，都不用猜就知道她的答案了。

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所有情绪。

再次睁开眼时，眼里只剩下了平静和冷漠。

他像是上好的人偶一样，一样一样麻木地给夏舒窈用刑。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尖叫逐渐变得微弱，他心里的难受才稍稍缓解了些许。

“阿鸢，你若是能看见这一幕，应该会满意的吧？我替你报仇了。”

萧衍止走出天牢，望着耀眼的日光，在心里默默地问。

然而却没人能给他回答。

天牢里，镇南侯的侍卫确认过夏舒窈身上的伤后，端来一杯毒酒，强行灌进她嘴里。

“尽快上路吧，早点去给你害死过的人赎罪。”

夏舒窈双眼无神地躺在地上，连动一动手指都格外困难。

只忍不住心想，赎罪吗？她才不要。

这一世，她做尽了她想做的事情，唯一遗憾的事只有没能让镇南侯做她的外室。

其余的，便再也没有了。

如今死了也好，也省的再被折磨了。

她不停地吐着血，眼前也被一片刺目的红覆盖，意识逐渐抽离身体，彻底断了气。

曾经整个京城无数人羡慕的女人，如今只被一张草席盖着，抬了出去。

看着这一幕，萧衍止心里隐隐有些刺痛，后知后觉的悲伤逐渐蔓延全身。

他宛如行尸走肉一样地走着，就连突然下起了大雨，都忘了要躲。

暴雨打湿全身，层层叠叠的锦袍紧紧贴在身上，一阵风吹来，带起丝丝寒意。

萧衍止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着。

若说彻底不爱夏舒窈了吗？不可能的。

曾经他挂念了那么多年、求而不得的青梅，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他依旧深深爱着她。

只是，他做不到看见她伤害虞清鸢那么多次，还无动于衷。

自始至终，虞清鸢都没做错什么。

或许她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选择嫁给他。

如今，再后悔都来不及了，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萧衍止带着一身的落寞，无意识地来到了别院。

才不过短短一个月过去，整个别院就荒凉了不少，杂草丛生。

曾经住在这里的小丫鬟绿翘也不知所踪。

或许是她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