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廷带着爸爸妈妈走得毫不留情。
没有一个人看见姐姐瞬间冷下来的眼神。
监控室。
季明廷将时间调回今早。
定格在我收拾房间时露出的机票上。
是南方的一个小镇。
季明廷立刻通知助理定机票。
视频还在继续,我当着季明廷的面直直倒下。
季明廷双目赤红,“怪我,都怪我!”
如果他能警觉一点,是不是晓晓就能好好的接受治疗。
不至于现在还跑到外面等死。
他竟然还要求晓晓救江岁安。
季明廷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他哪来的脸去见她!
没人安慰季明廷,他们都呆呆地看着视频里因为左肢动不了而靠在墙角的我。
心脏像被烈火烹炸。
妈妈喃喃,“我们都没给晓晓买过漂亮衣服。”
“晓晓小时候最乖了,从不求我们要什么,都是我们发现安安有了才会给她买。”
“要是被安安看见了,我们为了补偿安安又会给安安更多东西。”
爸爸红了眼眶,妈妈俯桌哭泣。
“我们欠晓晓太多了。”
季明廷浑身一震,想起遇见我的时候。
那时候我被偏心的爸妈伪善的姐姐逼成了重度抑郁。
他自学心理知识,就为了能拉我一把。
中间困难重重,我几度自残。
有一次,我割腕,被他抱着从学校跑到一公里外的医院。
他听了一路我的呓语。
“可不可以爱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
季明廷双膝跪地,脊背弯折。
他突然好恨自己。
自己就是个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混账。
明明好不容易养好了晓晓,却固执地认为自己喜欢江岁安。
漠视她的情感需求,只是觉得,他们有以后。
再多的不好都会被时间抚平。
可晓晓没有时间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机票埋好了。
季明廷和爸爸妈妈对视,三个人立刻起身。
打开门,却遇上急匆匆跑过来的江岁安。
7
我选的地方十分不错。
山清水秀,硕果累累。
陪我的是我的主治医生,他正好在做渐冻症患者临终关怀的研究。
谢医生日常给我量了血压,监测肌理活性。
表情难看。
“按理来说你这病不可能发作得这么快,不就是办个假婚礼,怎么把自己整了个半死?”
我用还能动的手逗弄床头桌上的鲜花。
“遇到了很多神经病。”
经过用药,我暂时能够控制口舌肌肉,勉强恢复了说话的功能。
并指挥他推我去晒太阳。
结果刚出门就遇到了我极度不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