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搭理他了。
可她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五年。
父亲没让她去京大报道,直接把她塞进了飞往国外的航班,美其名曰“提前熟悉家族业务”。
再次见到钟叙白,是在一场商业宴会上。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站在谢若姗身边,替她挡开递过来的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可叶煜婷一眼就看出了他眉宇间的疲惫。
他好像累极了。
她下意识地想走过去,脚却被钉在原地。
他已经结婚了,不是当年的男孩了。
或许她该识趣点,远远看着就好。
可心里的那点不甘还是驱使着她端着酒杯走过去,用惯常的漫不经心掩饰真心,“嘿,帅哥,看看我怎么样?”
“叮铃”
门上的风铃被风吹得作响,把叶煜婷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衬衫领口,推门走进陶艺店。
钟叙白正坐在陶轮前揉泥,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和记忆里那个站在讲台上的男生慢慢重合。
这次,她不会晚到了。
叶煜婷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开口,“那个……谢若姗的判决下来了,有期徒刑三年。”
“想听听事情经过吗?放心,只是两三分钟的事。”
第22章
谢家动用了所有关系,让她避开了重刑,可季辰被非法拘禁半年,又被折磨的大小便失禁,终身瘫痪一事,已经将谢若姗推进了深渊。
强制就医,她大概永远被关进精神病院了,没人再用她的病来给她开脱。
紧接着,谢父突然一改常态,没有想办法救谢若姗,反而派人把寄养在国外的私生子接了回来,让他继承家业。
可此时的谢家早已是强弩之末,谢若姗非法拘禁,虐待季辰的丑闻让家族声誉一落千丈,合作商纷纷撤资,再加上叶煜婷暗地里的步步紧逼,公司股价跌得像张废纸。
那私生子接手的也不过是空壳,掀不起任何风浪。
而谢父似乎已经失望透顶了,在私生子上手后,他辞去公司工作,去旅游。
从此,她再没过问过谢若姗的事,只每月让管家往精神病院的账户打一笔钱,保证人活着就行。
和之前那爱护的模样相差甚远。
“这就是报应。”叶煜婷哼了一声,对着正在揉泥的钟叙白撇撇嘴,“让她作,现在好了,一辈子都得待在那地方反省。”
钟叙白的手顿了顿,陶轮上的泥坯因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抬头看向窗外,天空雾蒙蒙,小雨正淅淅沥沥地下着。
点滴回忆浮现在眼前,从初遇到相识,再到最后分崩离析的结局。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那个被誉为天才画家的少女,最后还是进了精神病院。
不,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寻常人,已经为季辰偿命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声音还是有些许的哑,“她不会再出来了吧?”
“放心。”叶煜婷走到他身边,语气笃定,“那是叶家的意愿,没有我的允许,她连精神病院的院子都踏不出去。”
“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
说着,她拿出刚买的桂花糕,“尝尝?那家甜品店今天新做的。”
钟叙白没接,只是抬着满是泥的手,看她。
叶煜婷被他看得有些发慌,手忙脚乱地把糕点放在一边,东拉西扯地说起公司的事,语气里的紧张藏都藏不住。
钟叙白忍不住勾起唇角,他低下头,继续手中工作。
手里的泥坯渐渐成型,是只带着兰草纹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