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拓眼里看着在指间翻动的糖纸，含糊地应了一声，微微低头，乌黑长发顺着他完美的侧颜弧线落下。

白姜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他移目看向她，指间拉出千纸鹤的一只翅膀，问：“你知道什么了？”

“你在骗我。”

“……”

“你这么说只是想让我好受点，祈瞬，他万一……他本来那么好的人，那么努力乐观生活，要是瘫痪了，或者……”

白姜说了半句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抱着头，肩膀抖动。

“相信我，没事，他会没事。”贺兰拓伸手轻轻拍她的背。

白姜本来一个人的时候情绪都还控制得不错，没哭，现在一听他说话，不知怎么，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下来。

她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她哭的样子，深深地埋着头，越哭越厉害。

贺兰拓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用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背，把她揽入自己怀中，轻抚她安慰。

看着她颤抖的双肩，他恍然间想起从前有一次他送她去外地参加竞赛考试，临考前，她紧张得不行，翻着书，手都在发抖。

他就掐了一把她的腰，想让她痒得笑了，缓解她的紧张。

没想到她顺势撒娇，滚进他怀里跟他闹。

贺兰拓就很正经地板起脸跟她说：“别弄了，等会弄硬了，等你考试的几个小时我怎么办？”

白姜抬起头嘻嘻哈哈：“那你给我唱首歌，我就放过你。”

贺兰拓看了看周围，觉得不是个场合：“不唱。”

“真的，你要是唱首歌，我就不紧张了。”

“唱什么？”

“嗯……就唱，你上次让我背的那一首……？”白姜嘴角扯出一个坏笑。

“你确定？”

“唱嘛唱嘛~男神~我一听你唱歌我就浑身都注！满！力！量！补满了魔！今天考试肯定旗开得胜！所向披靡！”白姜搂着他的脖子摇晃，嗓音甜得像盛夏里的西瓜。

贺兰拓拗不过她，终于搂住她，凑到她耳边，轻轻地唱出来。

声音很小，低得只够她一个人听见。

……

“别哭了。”贺兰拓低下头，轻声道，“要不，我给你唱首歌？”

白姜的哭声小了些，懵懂地含糊发出声音：“嗯？”

贺兰拓的嘴唇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声音很低，却足够她听清楚。

起初两句，像是念句子。Qqun：824/66/40/96

轻声唱着唱着，白姜逐渐听出了旋律，也听明白了那熟悉的歌词。

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东南形胜

三吴都会

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

风帘翠幕

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

怒涛卷霜雪

天堑无涯

三秋桂子

十里荷花

重湖叠巘清嘉

羌管弄晴

菱歌泛夜

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

乘醉听箫鼓

吟赏烟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