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银光一闪,帐帘被刀挑开,刺客纷纷涌出营帐追着他们二人砍杀。

纪淮舟心底微沉,不知是不是错觉

这些追杀他俩的人似乎比其他刺客功夫更好。

一个蒙着面的高壮刺客截住二人去路,其余刺客呈合围之势从四面八方杀来,况兆与应子越被困在中间,逃无可逃。两人背靠着背,浴血奋战。

纪淮舟见势不妙,趁着众刺客在围剿二人,匆忙溜回营帐,凭着自己记忆摸出应子越送他那张弓。顺手从地上拾了一把方才射来的箭,匆匆奔出帐外。

况兆虽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挨了不少刀。

利刃猛地刺入左肩,况兆身躯一震,拽住那人手臂用力拔出肩上长刀,反手抹了对方的脖,啐出一口血,怒喝:“来啊!狗杂种!”

几个刺客对视一眼,同时砍向况兆,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况兆必不可能躲开。

纪淮舟的箭已搭上长弓,瞬息之间做出判断,箭羽破空而出。

况兆双手持刀,格开砍向他的两人,本欲硬生生挨下最右侧刺客那一刀,却忽听见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预想之中的疼痛也没有到来。

况兆扫向那人,只见一支长箭穿透他的右手,鲜血如注涌下。

他心头一动,侧首看向长箭来处。

他的殿下站在营帐前,漆黑弓箭中搭着第二支箭,冷冽目光正锁在他们这处。

况兆瞬间有了底气。

他大笑一声,刀尖挑起另一个刺客的手,刺入其中。

一个又一个刺客倒下,刺客们也发了狠,下手愈发毒辣。有人瞧见了这处的纪淮舟,还未等他赶至此地,咽喉已被箭羽刺穿。

纪淮舟目光沉静,闪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两人周围的刺客。

应子越功夫不如况兆,他对付起那些高手来颇为吃力,逐渐体力不支,纪淮舟见状,专注地解决他身边那些人。

突然,纪淮舟拿着箭羽的手微顿。

鞋履踩过沙粒的细小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余光瞥向身后,一个黑影悄然向他靠近。

纪淮舟眸光沉沉,收回视线,望向命悬一线的应子越,毫不犹豫搭箭射出。

耽搁这么片刻,那人已奔至纪淮舟身后。

“小心!”两道焦急愤怒的声音同时响在林间空地中。

在地上影子里,纪淮舟看见长刀即将挨上他的脖颈,他尽自己最大所能朝一旁闪去,此刻躲避已然太晚,长刀落下之处不过是由脖颈变成右肩而已。

嗜血刀锋裹着浓重煞气,纪淮舟肩头一凉,心知自己这条胳膊定是要被卸下。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瞎眼、“瘸腿”、独臂都被他赶上了,旁人不见得能同时拥有这么多,他也算是独一份了。

纪淮舟被自己这想法逗笑了。

唇角正扬起半截,他眼前忽地一黑,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响起,几乎是在同时,耳畔传来熟悉的闷哼声。

纪淮舟面色一变,仓惶抬头。

霍少闻满脸紧张:“你可有受伤?”

纪淮舟目光呆滞,视线移到霍少闻肩头,入目是满眼的血。一大片血水从霍少闻肩膀涌出,染红他的衣襟,连脖颈也沾上了不少血污。

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围裹着纪淮舟。

就在这一瞬,纪淮舟脑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满身是血的霍少闻身上。

纪淮舟眼前蓦然一黑,晕了过去。

霍少闻脸色大变,他将晕倒的纪淮舟搂在怀中,狠戾目光一一扫过在场刺客,长枪出洞,离他最近的人被捅了个对穿。

他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