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听力过人,五皇子所说一字不落全进了霍少闻耳朵,霍少闻目光深邃,瞥了一眼周照吉:“你也出去。”

周照吉一愣,视线转向纪淮舟,纪淮舟示意他听霍少闻的,周照吉只好不情愿地离开。

霍少闻向纪淮舟逼近:“本侯也想知道,为何总能遇见五皇子欺辱殿下。”

“这一切该不会都是殿下编排给我看的好戏吧。”

纪淮舟急了:“自然不是!”

他拿不准霍少闻的意图,只道:“你今日为何会过来?”

为何过来?

霍少闻眼睛微眯,脑海中浮现出雪白肌肤间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今日,纪淮舟原本会遭到五皇子一顿毒打。

五皇子之母是贵妃,先皇后崩逝后长嘉帝再未立后,而是命许贵妃统管六宫。许贵妃是安国公之女,母族势大,五皇子仗着有人撑腰,在宫中横行霸道。

只不过其他皇子虽势弱,但到底有母妃相护,五皇子也不敢明着欺负他们。

唯有纪淮舟孤身一人,又无母家助力,自然成了五皇子欺负的最佳对象。

霍少闻看不惯五皇子恃强凌弱的作态,每每见到五皇子欺辱纪淮舟,必会出手相助。

谁知竟救了一只小白眼狼。

霍少闻冷哼一声。

虽与纪淮舟有仇,但别人欺辱纪淮舟并不能让他快慰,他与纪淮舟之间的仇,当由他自己来报。

重来一遭,他自是不会让纪淮舟再挨这顿打。

霍少闻随口扯了个谎:“我来看看你学得如何。”

纪淮舟双眼蓦地瞪大:“啊?在这里?”

霍少闻眉头微皱,不解纪淮舟为何反应如此强烈,瞥见纪淮舟眸间一闪而过的羞涩,霍少闻忽明白他误会了什么。

霍少闻:“……”

他只觉荒谬万分,心底生出一种在纪淮舟面前从未有过的无奈情绪,道:“本侯说的是你的课业。”

纪淮舟眨了眨眼,耳尖微红,清咳一声:“课业我都学完了。”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一股诡异的氛围在两人当中弥漫。

忽地,霍少闻弯腰在纪淮舟身侧轻嗅。

纪淮舟吓了一跳,撑着木桌往后仰了仰,“侯爷这是做什么?”

霍少闻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他,神色难辨:“殿下今日换了香?”

霍少闻为何会突然提起香?

纪淮舟心生疑窦,不动声色道:“听闻这是海外进贡的香,各宫都有份例,原以为我是没有的,未曾想竟也能分到。我也想试一试贡香,今日便佩了这香囊。”

霍少闻瞥向落在他身侧的白玉香囊,道:“这香不适合你。”

纪淮舟笑道:“侯爷不喜欢,那日后我便不用这香了。”

“最好如此。”霍少闻说罢便拂袖而去。

周照吉正守在院中的樱桃树下,为二人放风。

他心急如焚地等了半天,终于见霍少闻从屋里出来,他忙迎上前去,不着痕迹地打量屋内的纪淮舟,见纪淮舟身上似乎没添新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纪淮舟目送霍少闻高大的身影离去,转眼便瞧见周照吉如释重负的模样,笑问:“在你眼里,他比五皇子还可怕?”

“那倒没有,”周照吉犹犹豫豫地开口,“只是定远侯今日看起来怪怪的,跟以前好像不太不一样……”

周照吉环视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低声道:“昨夜他还伤了殿下,我怕他又对殿下不利。”

纪淮舟笑着摇摇头,注视着陪伴了他十余年的小内侍,目光温和:“照吉,我们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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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声轻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