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纪淮舟与霍少闻去了空明寺,纪淮舟想再见见那位住持,不料这次他们吃了个闭门羹。
上次接待他们的小沙弥双手合十,向二人行了一礼:“住持近日在闭关潜心修习佛法,不见外人。”
小沙弥又转向纪淮舟,道:“住持让我给施主带一句话,‘我执太深,不可破除,一切自有天定,施主只需顺其自然即可’。”
霍少闻了然,纪淮舟心中最为执着的恐怕就是皇位了,皇位于他而言自是水到渠成的。
纪淮舟向小沙弥回了一礼,面容肃然:“多谢大师指点。”
两人路过大雄宝殿,缭绕香火间,佛陀结跏趺坐于莲台之上,宝相庄严。善男信女们伏地叩拜,向佛陀默声诉说着自己的祈愿。
纪淮舟跨过高高的门槛,走到掌管香火的僧人前,为自己请了一炷香。
霍少闻讶然,上次他们来空明寺时,纪淮舟还对鬼神之说不屑一顾,如今怎会主动去拜佛?
那纤弱身躯跪在高大佛像前,显得格外渺小。
霍少闻隔着缥缈烟雾望去,不知怎的,心头忽然一痛,有什么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
朦胧画面间,似乎也是一个人在求神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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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启程,已是桂花飘香,临近中秋月圆之时了。
一行人走的是水路。
中秋之夜,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纪淮舟与霍少闻临江相对而坐,举杯共酌。
霍少闻提起桌上缠枝青瓷酒壶,为纪淮舟斟了一杯酒,月华浸入酒杯,清辉与银液交融,透着层层冷光。
“明年月圆,想必殿下便能得偿所愿了。”
江风拂面,纪淮舟垂在肩头的青丝被风吹起,掠过眉眼,遮住了他眼中情绪。
纪淮舟轻轻一笑:“借侯爷吉言。”
霍少闻面带笑容,一杯又一杯地为纪淮舟倒酒。
他知晓,纪淮舟酒量不好,怕是不久就会醉倒。
果不其然,四五杯酒下肚,纪淮舟的眼神就出现了几分迷离。霍少闻又倒了一杯酒,放在纪淮舟唇边,纪淮舟就着他的手乖乖将酒喝完。
以防万一,他接连倒了好几杯酒灌给纪淮舟。
纪淮舟趴在桌上,狭长凤眸半眯,眼神朦胧,瓷白面庞染上酡色,口中嘟嘟囔囔道:“喝饱了,我不渴了。”
霍少闻闻言轻笑,他走到对面的纪淮舟身旁,抱起人放在自己腿上,抬手抚上纪淮舟殷红的唇,问他:“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纪淮舟撩起眼皮,嘿嘿一笑:“你是我男人。”
霍少闻:“……”
还真是直白啊。
霍少闻眼含笑意,再次询问:“喜欢我吗?”
怀中人双目微直,挺起腰板抱住霍少闻的脖颈,吐出几个字,语气坚定。
“我爱你。”
字正腔圆,清晰地传入霍少闻耳中,霍少闻心口一突。
如此热烈而真挚的示爱令他有些手足无措,他按在纪淮舟唇间的手蓦地一重。
“疼。”纪淮舟拧起眉头,双眸泛着雾气,委屈巴巴盯着霍少闻,生气道,“你干嘛打我嘴巴?”声音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霍少闻闻言,垂首覆上眼前微张的红唇,与纪淮舟缠绵相吻。
“唔……”被人亲着,醉酒中的纪淮舟愈发无力,身子缓缓朝下滑去。霍少闻迅速捞起纪淮舟双腿,放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勾着纪淮舟的舌交缠相磨。
伴着江上清风与明月,两人汲取着对方口中温度。
许久后,霍少闻松开纪淮舟唇瓣,摸上他那颗泛着水光的柔软唇珠,声音低哑:“还疼吗?”
“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