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舟红着脸,按照霍少闻的嘱咐,将大夫开的药为他敷在肩上。
“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在暗夜中响起,周照吉急切的声音传入屋中,“侯爷,殿下可在你屋里?”
霍少闻抬声,懒洋洋道:“在。”
纪淮舟扭头,冲屋外喊:“照吉,你进来。”
门再次猛地被推开,周照吉匆匆跑到床榻间,看见正在为上药的纪淮舟时,他大喜过望,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殿下,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刺客又来了。”
霍少闻冷哼一声:“我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连个人都看不住,废物。”
周照吉自责地垂下头。
纪淮舟:“不怪他,是我悄悄离开没跟他说。”
霍少闻瞥向纪淮舟,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你太纵容他了。”
纪淮舟忽略掉霍少闻的话,转头望向周照吉,问他:“你方才是为我准备吃食去了吗?”
周照吉点头。
纪淮舟笑道:“正好,我有点饿了,你去将膳食拿来吧。对了,再带上我的里衣。”
周照吉愣住了,偷偷抬眼,目光在纪淮舟身上盘旋一圈,心底咯噔一下。
殿下穿的好像不是自己的里衣,很显然那是霍少闻的。
方才他们经历了什么?
周照吉在心中嘀咕着,离开了霍少闻的屋子。
等周照吉再次返回,纪淮舟已为霍少闻上好了药。周照吉将食盒放在桌上,把吃食一一摆出来。
“你退下吧。”待周照吉将膳食摆好,霍少闻开口。
周照吉望向纪淮舟,无声地询问纪淮舟的意见,纪淮舟微微颔首,周照吉告退后转身离开。
霍少闻走下床榻,抱起纪淮舟来到摆满吃食的桌前,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嘱咐他:“你脚底有伤,这几日就别走动了,好好待在床上养伤。”
纪淮舟软着声道:“我知道了。”
霍少闻瞧着他这乖巧的模样,心口发软,怜惜之情更甚。他举箸夹起一片青笋,送到纪淮舟嘴边,纪淮舟张口咬下,鼓着腮帮慢慢咀嚼。
霍少闻喜欢看纪淮舟吃饭的模样,他一口口喂着纪淮舟,待纪淮舟吃饱后,他将剩下的饭菜吃光。
外头风雨大作,纪淮舟窝在霍少闻怀里,只觉十分安心。
他抬起头问:“今夜我能不能睡在你这里?”
这个院子里除了一些奴仆之外,就只有他们三人,不必担心那些“眼睛”,霍少闻同意了纪淮舟的请求。
盥洗过后,两人久违地再次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纪淮舟一头扎进霍少闻怀里,紧紧搂住男人的腰,沉默不语。
霍少闻察觉到他的异样,隔着怀中人披散的墨发轻抚他后背,温声问:“怎么了?”
“像是在做梦……”怀中人喃喃开口,“你还活着,我也活着。”
霍少闻不解。
纪淮舟并非是头一次处于生死关头,为何此次与往常都不同?
思索片刻,霍少闻得到一个答案他。
或许,往日他都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拯救了纪淮舟。可此次,却是纪淮舟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必然在纪淮舟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霍少闻拍着怀中人纤薄的背,轻叹:“这次让你担心了。”
纪淮舟猛地仰头,看向霍少闻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寻常的执拗:“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绝不再让你受伤。”
霍少闻心头一震,默了片刻放声大笑,引起的震颤隔着轻薄衣衫传到纪淮舟贴在他胸口的脸颊:“那臣便谢殿下恩典了。”
纪淮舟在他胸膛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