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宋泽，一字一句地问：

“林知意，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儿子占了我们女儿的入学名额？”

林知意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怒火掩盖。

“阿泽一个人带着孩子多累，我就把名额给他了。郊区的那个私立也不错啊，念念可以去那里读，学费我出。倒是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这房子也有我的名字，我连个入学名额都做不了主了吗？”

她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郊区私立？”

我气得发笑，“林知意，你用我女儿的名额给你私生子上户口，还想把念念打发去郊区？你怎么不干脆把我也踢出去，给你的情夫腾位置？”

“更何况这个学区房是我爸妈给我的，只不过是加上了你的名字，怎么就成你的了？”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原来是原配和情夫的戏码。”

“看这女的护着情夫的样子，这原配也太可怜了。”

林知意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对我说：

“傅斯年，家里事回家说，你非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林知意，别急。”

“等一会儿，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丢人现眼’，而且，是在你最意想不到的人面前。”

“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走！我要看档案！”

我的坚持让林知意彻底失控了。

她突然大声对周围的人喊道：“大家别误会！这是我前夫！我们已经离婚了，只是他一直不肯接受现实，精神上受了点刺激，总幻想我们还在一起！今天他肯定是又犯病了，才会跑来这里胡闹！”

第4章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前夫？精神有问题？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早上出门时还是一家人，现在，在情夫和外人面前，我就成了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前夫？

宋泽适时地从林知意怀里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眼神却带着一丝得意的挑衅。

“傅先生……你冷静点。你这样，林总也很难做。”

林知意搂紧了他，满脸疼惜，对着我却是满目狰狞。

“傅斯年，我给你脸了是吧？我念在过去的情分上，一再忍让你，你别得寸进尺！”

她转向工作人员闻讯赶来的保安。

“实在对不住大家。我这个前夫……他脑子不清楚，总以为我的现任丈夫是我的出轨对象，今天这事，就是个误会，麻烦你们把他请出去，我回头一定登门道歉！”

她颠倒黑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保安们对视一眼，开始向我围拢过来。

“这位先生，请您跟我们出去，不要影响大家正常工作。”

其中一个年轻保安甚至伸出手，想来拉我的胳膊。

周围的家长也开始窃窃私语，“原来是疯子，快让他走吧，别吓到孩子。”

我被他们逼得退后两步，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看着他们，又看看一脸得意的林知意和宋泽，非但不慌，反而极轻地笑了一声。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我的笑声突兀而刺耳。

林知意的得意僵在脸上：“你笑什么？”

我抬眼，目光平静地掠过她，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林知意，‘前夫’？‘精神有问题’？这就是你为今天准备的全部台词吗？”

我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她，也对着周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