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们这么对她，可她最后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我多希望她发泄一下，可她没有。”

周劭商手掌浸出湿汗，他嗓子像被火燎了一般。

干涩沙哑：“阿芸，我会跟她道歉的，你告诉我她在哪好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

阿芸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周劭商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抬起眼时，里面满是茫然与悲凉。

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周锦月会去哪里。

可直到眼前开始发黑，他都一无所获。

周劭商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关注果周锦月的事情了。

他闭了闭发热的眼皮，落寞地转身上了车。

到家后，里面透着异样的寂静。

周父见他回来，激动地扶椅而起。

可视线落到他空空如也的身后时，眼里的光瞬间灭了。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精神却低落了许多。

“吃饭吧。”

周欢欢拿着礼炮枪在周父头上方打响。

“生日快乐爸爸！”

周父笑着点了点头：“谢谢欢欢。”

三人坐在一起，平静地吃着饭。

周家父子两人平时话就少，此时更是一句话都不说。

周欢欢虽然有心想活跃气氛，但毕竟生长环境差异太大，又有十几年的隔阂。

实属有心无力，

想到这，她又恨起了周锦月母女。

要不是她们，在这里享福的就该是自己和母亲。

一顿生日宴，三人吃得魂不守舍。

晚饭结束后，张姨突然递了辞呈。

周父一愣，沉默了两秒。

突然声音带了点歉意：“那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个歉。”

张姨摇了摇头，疏离道：“不是因为这个，我家儿媳妇生了，回家帮忙带孙子去。”

没等周父说话，张姨又道：“而且先生该道歉的不是我，是月月。”

周父冷哼了一声，连自己生日也不来，还跟她道歉。

况且是她打人有错在先，自己怎么能偏袒。

张姨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这一次，她没有退缩。

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先生，那天月月打了周欢欢是不错，但是是周欢欢挑衅在先。”

第8章

“她拿夫人的死刺激月月，说夫人死的那天，你和劭商在陪周欢欢给张美娟上坟。”

咣当一声，周父手里的杯子脱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怪不得，她连自己生日都不肯来。

周父额头布满冷汗，他甚至不敢抬眼去看身旁的张姨。

他不知道那天妻子会去世，明明那一段时间她精神好多了。

他还以为她会有很长时间。

那时欢欢妈已经去世了一年，本着弥补亏欠的目的，他和劭商跟着去上了一炷香。

可就是因为那一炷香，他错过了见妻子的最后一面。

回到医院后，他见到了这辈子永远也忘不掉的那一幕。

月月呆滞地抱着她母亲，像跟着灵魂飘走了一般。

从那刻起，月月就变了。

周父身子发麻，眼睛直直地看着墙上的合照。

突然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张姨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