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您的母亲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实验室管理员拿着我授权的文件朝我鞠了一躬。

接下来,陈美兰将会体验到这个实验室里所有的项目。

我第二次来实验室看她时。

陈美兰正在接受断骨再生手术实验,半只腿血淋淋的,露出骨头。

她疼得浑身发颤,可她被死死固定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她好像知道我这里。

撕心裂肺的朝着玻璃墙外吼叫:

“悦悦,妈妈错了……求求你,放了我的吧!”

“啊啊!停下,快停下啊!”

我透过传音话筒开口:

“妈妈,你要保持微笑啊,要笑着努力,知道吗?”

听见我的声音,陈美兰颤抖的身子一顿。

“悦悦,你终于来看妈妈了,妈妈真的好疼,你让我回家吧,求你!”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是没学会微笑啊。

我请管理员为她设定了微笑弧度,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愁眉苦脸。

完美微笑从她脸上浮起那一刻,陈美兰终于明白了被剥夺的滋味。

眼泪无声落下,她不再挣扎,只是绝望的垂下了头。

深夜,我独自去了同桌的墓前。

百合花新鲜洁白,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我低声道:

“贺平安,对不起。”

“贺平安,谢谢!”

墓碑冷冷立着,一旁的狗尾巴草扫了扫我的衣袖。

我笑了,却笑不出快意。

心口空落落的,像什么都被掏空。

太阳忽然从乌云里钻出来,发出刺眼的光。

我走进光里,闭上眼,展开双臂。

天晴了。

天终于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