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点头的过程中,他忽然瞥见男人裸|露在外的脚背泛着几点不正常的红,但这个季节基本杜绝了蚊虫叮咬的情况……
本着医者职责,黎焕追问道:“时先生,你这有点像是过敏初期的症状,是否感觉到有哪里不舒服?”
时蔺川循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一眼,随口应了声,“没事,就是被螃蟹夹了几下。我习惯了。”
黎焕脸上的微笑凝固一秒。
“……?”
夜风吹过来。
嘶,有点冷。
两人面对面默默无言,如开场那般,还是黎唤先开了口,“嗯,我要转交的东西就是这些了,也是正好顺路……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在男人转身之前,时蔺川忽然开口。
“……等一下。”
·
回到楼上。
时蔺川单手开门,另一只手里塞满了东西遗失的线索卡片、碘伏棉签、以及预防感冒发烧的瓶装药水,他弯着腰将这些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正巧撞见一双眼睛藏在被子里盯着他。
“出来。”
时蔺川直起身,冲着隆起的被子唤了一声。
谢景和掀开被子,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见男人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几样东西,随即淡声道:“你那个医生送过来的,先把感冒药喝了,再涂药。”
谢景和:“?”
他有点奇怪:“什么叫‘你那个医生’?人家是节目组的医生,我跟人家又不熟。”
说完,他又把那只包着纱布的右手怼到时蔺川面前,抿唇不说话,两只脚习惯性地踩到男人的脚背上。
时蔺川撇开脸,拎起那瓶药液,一扭。
他一手捏着拧下来的盖子,另一手把感冒药往谢景和面前送去,本来是想让谢景和自己拿着喝,不成想这人直接把嘴巴凑过来,怼在瓶口边缘,然后干等着他喂。
时蔺川:“自己喝。”
谢景和晃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
时蔺川没好气地道:“另一只不是好好的吗?”
谢景和又不说话了。
时蔺川:“……烦死了。”
等谢景和喝完药,时蔺川将屋子里的固定摄像头遮盖起来,示意他脱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给人涂完了药,反手掀起被子,直接把他整个人蒙住,仿佛恶作剧一般。
谢景和在被子里悉悉索索地穿好了衣服,又坐起身来,冷不丁看到躺在柜子上的卡片,这才发现自己弄丢了线索。
完成任务后,他光顾着等人了,压根没想起来这张卡片。
谢景和捏起卡片,看了两眼,继而抬眸望向男人收拾着垃圾的熟悉背影,突然道:“蔺川,我都不知道你还会画画。”
时蔺川头也不回,应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身后,谢景和的声音又响起,“你把我画得很像,是把我的样子都记在脑子里了吗?”
时蔺川:“别造谣。”
紧接着,谢景和思量片刻,继续点评道:“不过你好像对自己有点误解,画得不太像,我都有点不太敢认……”
时蔺川不想纠缠这个话题,转回身,后腰靠在椅背处,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哪里不太像?”
谢景和没吭声,只是将卡片往床头柜上一放,随后举起完好的那只手,大拇指与食指放在两侧嘴角,将其往下扯,做出一个坏表情,就着这个坏表情应道:“你是这样的。”
时蔺川:“……”
模仿得居然有几分像。
所以说,这不是没瞎么。
空气安静几秒。
做着鬼脸的谢景和慢慢放下手,嘴角的弧度没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