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句话,谢景和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抱怨道:“好冷,我都饿了,你这么晚才过来……”他顿了顿,抬起那截被纱布包裹着的腕,特地举到男人的面前,“而且我的手也很疼,特别疼。”

其实不动弹的时候,痛感很轻微。

但这并不妨碍谢景和这么说。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突然很想撒个娇。

时蔺川敛眸看着这只快要怼到自己脸上的受伤小猪蹄,默默无言半晌,才道:“那你还非要在这里站一下午?疼死算了。”

随后,他很冷酷地道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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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话音刚落。

时蔺川转过了身,随手抬起一臂,手掌不轻不重地揪着谢景和的后领子,把人往礁石丛下带。

谢景和这个懒鬼。

有他拽着走,自己都不看路了,全程偏着脑袋看他,一个劲儿地跟他抱怨站久了腿酸,风吹多了头疼,摔倒了手痛,等久了肚子饿,来来回回地说,反反复复地念。

最后,谢景和说了一句,

“我就知道你会来。”

时蔺川冷笑道:“我要是不来呢?”

谢景和却眨眨眼,应道:“没有如果,你就是来了。”

时蔺川哼了声,语气带刺:“因为我怕被网暴。”

谢景和思量片刻,眼神纠结地瞟着男人的侧脸,小心翼翼地点破了某个事实,“我觉得你好像担心得太迟了。”

时蔺川:“……啧。”

烦人东西。

走着走着,谢景和突然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幸好时蔺川拽着他的衣服没撒手,否则这人指不定在崎岖石面上摔得满脸血。

思及此处,时蔺川语气更差。

“谢景和,你多大了?能不能看点路?”

谢景和也有些后怕,解释道:“我鞋带散了,刚才不小心踩了一脚。”

时蔺川低头一看。

还真是。

在松开谢景和的后衣领之前,他又冷又硬地道了声‘站稳’,然后直接蹲下|身来,两只手捏起松散的鞋带,扎了个紧紧的结。

只是下一秒,他的头顶传来谢景和的声音,“两只鞋的鞋带松紧程度不一样,我感觉有点怪。”

……这个死小孩。

又在作什么妖。

时蔺川的怨气比鬼还要重,臭着脸将他另一只鞋的鞋带拆开又系起来,起身后,还板着脸阴阳怪气了一句,

“少爷,您还满意吗?”

谢景和却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抿唇微笑,视线不着声色地移到男人口出恶言的嘴唇,喉咙下意识地滚了滚。

时蔺川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他推了一下眼镜,扭头看向别处。

“……真是受不了你。”

·

回到住所,已是七点半多。

除了第一天给嘉宾们提供了丰盛餐食,节目组已经声明,他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会对嘉宾的日常饮食秉持放养态度即提供食材,但需要嘉宾们自行烹饪。

这项任务听起来不太困难。

然而。

一楼,厨房内。

时蔺川将架在土灶上的大铁锅刷洗了三遍,才开始烧水煮面。

谢景和则坐在一张竹制小板凳上,往烧火口里添柴。

土灶很难用,起码时蔺川活了三十多年就没见过这玩意儿,好在谢景和拍戏时有所涉猎,便主动担下了生火的部分。

板凳低矮,他腿又长,坐姿看起来有些局促。

在等水烧开的空档里,时蔺川有些无聊,习惯性地单手插兜站在灶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