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和又问:“那是因为我对你不好?”
时蔺川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平心而论,尽管在过往三年的生活中,确实是自己碍于人设,更照顾谢景和一些,但对方也是全心全意地跟他过日子,每一次出门工作都会给自己带礼物,就算是当天来回的短期工作,也要带点什么回来。
要么在家里乖乖等时蔺川回来。
要么一回来就跟着他身后,小尾巴一样。
就连他的银行卡密码也全都是自己的生日,任由自己随意支使。
在那些日常且琐碎的日子里,谢景和也不全然是被他照顾的那一方,甚至时常感到自己在家庭生活中做得不够多,因此想要推掉一部分工作,以至于跟馥光娱乐彻底撕破脸。
“原因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见他非要找出一个理由,时蔺川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复述道:“你就是太倒霉,遇到我了。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好好先生,一开始就是装出来骗你的,你也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谢景和:“……”
他沉默很久,才道了声,
“可是,我不觉得遇到你是一件倒霉的事情啊。”
酒店房间窗户没关紧,一阵潮湿的冷空气刮进来,擦着时蔺川的后脖颈穿过去,给人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放下筷子,起身去关窗。
吱呀一声。
窗户闭紧了,时蔺川将风雨云雪或是其他什么将要来临的东西挡在了外面,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他转过身,没有往回走,而是倚在窗边,隔着好几米回望谢景和的侧影,听到那个人继续道,
“我很高兴那天遇到你了,像梦一样,所以你那天晚上拿这件事来说,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动了手。”
他还说,
“我很后悔,但不后悔遇到你。”
时蔺川怀疑谢景和的脑子坏掉了。
他冷笑着问:“就算我现在这样对你?”
谢景和:“就算你现在这样对我。”
时蔺川又问:“就算我以后也要这样对你?”
谢景和:“就算你以后也要这样对我。”
时蔺川怒及反笑:“你脑袋真的坏掉了。”
谢景和也莫名其妙闷笑了两声,结束得猝然,紧接着他背过手擦了一下眼角,应道:“你又故意这样说,我也会生气的,然后就又要跟你吵没有结果的架,但是……”
他‘但是’了半天。
时蔺川有一种预感
他不能再让谢景和继续往下说了。
然而夜风一个劲儿地拍打窗框,似乎还没有放弃钻进来的想法。时蔺川必须站在这里堵着它,不让它进来,便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谢景和抿着唇,微仰着脸望过来,一字一句地道:
“但是……”
“我还是不想放开你的手。”
他站起身,缓步朝男人走去,脚步没有一点点声响。
时蔺川却仿佛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咚咚的响,像是强风叩窗,又似是某个偏僻地方引发了大地震,余波袭来。
可到头来,只是有一个人静悄悄地走到自己面前,轻轻牵住了他冰冷的手,随后轻声说道:“蔺川,你好像准备放开我的手了,是不是我不拉住的话,你就真的要离开了?”
谢景和顿了顿,深吸好几口气,才稳住了声音:“既然你总是说我不了解真正的你,那你能不能……”
“让我了解一下?”
就在这时候。
哐当一声巨响!
他的话音刚落,男人身后的窗被来势汹汹的夜风掀开了一角,冷空气迫不及待地往屋子里灌,室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