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

仙人思凡,第一步毁的就是仙格道心,他也是好奇,这么久了,江以观到底入心了几分……要不然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长疏殿,冰室中,白衣乌发的清冷仙君眉目紧皱,在天人感应的坐观中陷入困局……

……

千百年前的长梳殿,地砖还没有铺上冷玉。

“师尊!”

清凌凌的少年身骨轻盈,静静坐于合体大能座下。尖削的下巴雪莹脆弱,却固执得紧抿抬起。

合体大能悠长地叹了口气,放弃道,“唯有无情道可救你性命……徒儿太过长情,日后如何渡劫?”他像寻常长辈一样慈爱地抚上少年的头顶。

玉雪冰肌的少年低垂下头,手上捧着一团新雪,是一只喙角滴血的银喉长尾山雀,他低低喃喃,“师尊~救!”

老人哀伤脸目,陪着少年静坐到夜晚,山雀的体温逐渐冰凉僵硬。

“为师救它,你便入道吗?”

少年是难得的冰灵根,又是玲珑心,思台毫无杂念,不仅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关键是无情道可救他性命。

“……师尊救它,徒儿入道!”

最后,一枚禁制打入少年灵台,唯有此法可换得全身灵脉通畅,只要道心不改,便可获此身天资踏入成仙之路。

那日清晨辉光照入窗台,伴随一声清脆的鸟鸣,山雀欢喜地跳舞在少年的发间,啾啾高鸣。

但那个向来会即刻抚摸他的少年只是木木地将雀儿从发顶拿下,冷眼看了许久,

然后送至窗外,像对待这山间一切风、叶一样,静静等待它从手中流走。

冰室中江以观突然回想起儿时入道的场景,那时师尊还未羽化登仙,景中每一幕都分毫毕现得呈现给他看,似乎连流逝的时间都一样缓慢。已经遗忘的记忆突然袭来,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实。

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适时在身体内部讥笑回荡,“你要放弃无情道吗?”

“江以观,你就要死了!”

“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枯燥地重复与引诱,没有头尾的话令人听不明白,但这样的声音已不是第一次在身体出现。

“杀死谁。”江以观和身体内部对话。

“谁?你的好徒弟啊。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来杀你了!”

“……回去!”江以观对身体内的魔音呵斥。

“哈哈哈哈……你不信我!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我的用心!我可以帮你!”

“天真!你还不知道你养了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啊你真以为他们爱的是你吗?”

“你会死在他们手上。”

冰台上的人在虚境中对峙,抱合守一的掐花手指尖捏紧泛白,看得出坐观的人十分不安。

那魔音继续道,“不信?那就去试试吧,你的师尊不是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吗?”

“你是谁?你都知道什么!”

“哈哈哈……我就是你啊,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的未来,你还会来求我的,江以观!”

……

“嗬”

咳咳……晏华仙尊手扶胸口,惊悸一般从梦中醒来,缠绕的声音,预示着没法分辨的信息。不知是梦境还是那个久久未曾出现过的心魔。他的心脏不堪重负地跳动,这次它的出现是以前从来未有过的。

虞兮正里O

除了惊悸,在运行周天时还感觉有一丝阻涩感,经脉微带刺痛,一阵阵扎在灵脉同行的路径上。

江以观手撑冰台边缘握拳,阖了下眸子,再睁开已是清明平和。

如果是因为那个,他该去找师姐问一下,只有师姐了解师尊给他下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