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云蔚和南筠突然惊叫了一声师尊,然后最后的声音也在他的世界里戛然而止。
最后还剩下一点触觉,他感到有人扶住他肩膀圈进怀里,灼热的体温是最后能感知到的触觉,他不知道声带是否还能用,尝试着震动它发出了一些歪曲别扭的最后语音。
“来不及了他已经死了。”
是因为抓住师尊的手想祈求他,才突然发现师尊反应迟钝,冷白的肌肤透着不正常的凉意,眼神在面前的空气处恍惚地愣了一下变成更灰蒙蒙的一池死潭,
南筠试探地喊了声师尊,江以观竟然没有对他的方向产生反应。
纤白的身影倒下去,白衣像烟云一样滞空,在两个徒弟眼中慢放地跌落……
稀薄的触感也在随江以观远去,他几乎已经没有感觉,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在这个世界里消散的意识,白茫茫的光晕逐渐被黑暗吞噬,即将变成黑暗的一部分……在边疆,他的神识中除了曲霏全都一一凝进了镇阵的九件法器中,
以后,以后没有江以观了。
在意识的最后几息,江以观听到意识团外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意识正在跳脚,是那个大能残魂,他狂暴无能地吵闹,又惊惧到语音变调。
“江以观,你骗我,你骗我!你说帮你完成……就把你的身体给我的呢!你他妈要把我永远困死在你的身体里!你要我替你守那个破阵!……痴心妄想!你困不住我的,困不住我!……”
江以观笑了,身体里的大能残魂他没法驱散,但自己的神识要融于法阵了,他也不会放过他,就让他也被镇在法阵下,维持阵法运转吧。至于他能不能破坏阵法,那也是好几百年、上千年之后的事了。
他做了他该做的,也完成了他要守护一方世界的夙愿。至于他和两个徒弟之间的纠葛……那就好好利用一下吧,如果他们的感情是真的话,那仙魔两界的边疆大阵应该在在位期间再也不会被破坏。
这是他最后一次利用他们。
落在怀里的人冰雪皎洁,似一根白色羽毛轻飘飘,突然一瞬间像明珠失色黯淡无光。
南筠手里缠满滑落的白发,眼睁睁看着师尊凋落下去,还没有明白状况,就看到都云蔚黑若寒潭的眸子布满血丝,失魂落魄地在师尊身上检查。
心脏在跳,胸口在微弱起伏……但识海怎么空空荡荡一片?
师尊!江以观,你要去哪?
你说清楚,什么叫他已经死了?
你死了吗?是心灰意冷,是很早就心死如灰了?是是心死了,才要如此惩罚我们吗?
……是不是意味着你曾经对我们也有过希望?……
……是什么时候决定要你一定选择销毁神识,一点也不愿意让我们找到你!
江以观最后留下的一句语音不详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两个人心里,
短短几个字仿佛泣血录一般控诉他们师尊对他们是有过喜欢的,但也是被他们自己摧毁的。
三天两夜,两人抱着江以观的肉体,自欺欺人他还在,热烫的胸膛紧紧包裹白发仙尊温凉的肌肤,生怕他冻着,用梳子一丝不落地梳好缠乱的发丝,就怕江以观开完玩笑回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
第四天、第五天……一个月后,
师尊是不是算准了他们爱他,不会做出格的事,才会放心地离开。要是他最在意的苍生有难呢,他会不会回来?
如果毁掉他要守护的东西,他会回来吗?
危险的想法,在曲霏出现的那一天被制止,甚至再也不敢再起这个念头。
“主人将自己的其余神识分成九份,分别镇在边疆,你们要扰动仙魔之战,就是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而且,有一件事,他隐瞒了许久,连我也不知道,是在布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