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躯重新修炼,重新找回道心,这其中艰苦我不说你们也能想象出来,根本是前无古人,但是他硬生生爬到了今天。这几百年你们猜猜他有没有休息过?”
“你们就把他折腾成这样?非要如此玩弄他!江以观凭什么这么容忍你们?他欠你们的?!”
女子越说越气,“狗屁的情劫!”
!!
“什么情劫?”都云蔚突然掩饰不住焦虑,竟然敢一把拽住师叔衣袖,眉目中有惶惶惊恐。
男子力气大,简十遇一下没甩开,眼角全是嗤笑,“他也没告诉你们是不是?他早知道你们是他的情劫,你们的师尊明明可以选择继续走他的无情大道,不应劫,或者拿你们祭劫,但他都没选,哼!一个无情道修,竟然愿意选择相信你们,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哼,谈的什么狗屁情爱!”
“你看看!”简十遇拉过高大男人的衣领面向床上呼吸孱弱的病人,“这就是他选择相信你们的后果。”
南筠震惊地定在榻下,指尖发麻,一股酸痛酥麻流过心脏,紧得血管收缩发涩。他自小流落在外,没感受过什么温暖,总以最坏揣测人心,他还从来没体验过被人坚定地选择,但唯一一次有机会得到,他竟然亲手将它毁了。
明明他一直期望的温暖就在手边,他伸手就能得到,但他不仅看不见,还当着唯一给了他信任的人的面把他的一腔真诚撕碎。
“我,”喉间干涩一滚,“我会救好他。”
都云蔚不敢看师叔嘲弄的眼神,越过被拉拽的衣领看向床上的师尊。有办法的,他从一堆烂肉长出新的仙骨金丹,师尊肯定也能。
似乎看出都云蔚的想法,“无论你在想什么办法,我告诉你,他的身体受不住!他也撑不到重新修炼出新的,而且他这次毁掉的是灵根,你要把你的给他吗?”
也许可以呢。都云蔚想。眼睛里已经能看到盘算的厉色。
看到这个男人眼底里认定的坚定神色,简十遇苦恼一笑,江以观,看看你都教出来的什么疯子玩意。
她扔下一句,“他是天之骄子,千年难遇的冰灵根,不是谁的都可以,别脏了他。”简十遇泄出恶气。
师弟的徒弟她可管不了,她只关心江以观,至于有人要怎么做,她就不当回事了,她巴不得有人替师弟把苦吃了。
江以观慢慢睁开眼,盯着熟悉的帐顶花了半炷香时间缓和意识。
身侧被紧紧压着,火灵力源源不断地绕着床榻,这样的暖好像如隔世般重现,而他的小腹也没有因为触碰到相异的灵力而疼痛,看来身上折磨他的东西都解除了。
忘川阵的效果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师尊”很轻的一声不确定,仿佛害怕大一点的声音会把他吹散。
江以观没看他,自顾自的抽出手。
他记得手腕是被曲霏弦吊着,那时太冷,冷到他感受不到手上的伤是否严重,他以后还要御琴,并不希望双手也坏掉。
纤瘦的左右小臂白得透明,隐隐可见白净肤色下的浅色纹路,狰狞的鞭痕已经淡成粉白的痕迹,像抓痕一样印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