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州人想,他这样的人哪怕对生?命的感怀,恐怕也是欢乐的,积极向上的吧。
然而?等应劭之坐到场地?中?间的小台上,开始奏响筝乐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一个充满悲调的开头,在乱哄哄的场面,热热闹闹的喜会?上,弹悲曲,不得不让人道一声艺高人胆大。
但他就是弹了,曲调回旋往复,周而?复始,如同那新愁与旧愁,岁岁年年,悠悠不尽。
似幽还怨,似是诉他人情,又似是道自己?伤。
薪人偏爱这种文艺且幽婉的调调,对月感伤,对话诉怀是他们普遍存在的现象,不论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对生?命的悲愁,对无以解脱的宿命的伤感,听得应劭之这首无名曲,可谓是瞬间安静了下来,淡淡忧意流淌在各人心中?。
换个说法,大薪生?产文青,而?现在文青开始文青了。
一曲完毕,诸人怅然,久久不语。
怅然许久后?,座中?州尊起身,行到应劭之面前?,朝他拱手:“不知此曲何名?”
应劭之目露惆怅之色:“此曲是我今日晨起,懒洗漱,开窗后?见楼下街边,市声随着朝阳而?起,卖水的壮汉推着车儿辛勤地?从街上滚过?,挑担叫卖菜包的妇人四?处游走,角落里,乞儿早早起来讨饭,要饭声和叫卖声混杂在一处,若无机遇,他们只怕一辈子也只能这般浑浑噩噩过?活了。”
应劭之:“我观之有感,便作此曲,又见天青云淡,晴空寂寂,便唤其为《天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