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品很差,喝醉后会打人,便不邀请二位了。”
陆安便和申王离开道观,又和申王暂时告别,去?了衙门。
她?还有一个办法。
在师长亲人取字之前?,一地行政长官越过师长和亲人,给学子赐字,是合乎礼法且荣耀万分的。
当然,陆安并不知道,柴稷回去?已经开始狂翻经典,打算“合乎礼法”地亲自给她?取一个字了。
毕竟他?虽然是皇帝,却?与陆安年龄相仿,同辈不能给同辈取字。
柴稷自己不在乎礼法,但是他?却?不想陆安被仕林中人笑话。
翻了半天?,柴稷心中已有腹稿:嗯,首先,他?是皇帝,是天?下人的“君父”,都是“父”了,那给臣子取字合乎礼法!
其次,一个人其实?能有两个表字,比如孔子弟子子路,姓仲,名?由,字子路,又字季路。到时候九郎长辈取一个字,他?作为皇帝再取一个字,完全没问题!
好!又合乎礼法了!
最后!九郎殿试第一,皇帝赐字,以显优荣,不是更合情合理了?
什么??九郎还没科举呢,怎么?就确定?他?是殿试第一了?
柴稷坚信,以陆安的才华,必然是殿试首名?。
而在陆安殿试之前?,他?要为陆安好生想想,什么?样的字才能与陆安相配!
于是,柴稷再次投入浩瀚书?卷之中。
*
陆安没有见到房州知州,只在衙门看?到了正处理公务的房州通判,便上前?去?交谈,三言两语间便得?到了协助公务处理的机会。
陆安自然不会一上来就冲上去?请别人取字,这只会将?局面弄得?过于尴尬。她?专心协助房州通判,随后在休息间隙闲聊时,顺口说?起自己这两日的行程,再顺口说?了拜师搁浅一事。
房州通判道:“天?下能作九郎师的确实?不多,不过,若九郎只是为了取字,倒不必拜师,你若不嫌弃,本官为你取一字如何?”
房州通判今年已有五十五岁了,身?高约有五尺七(一米八),按照这个时代对男子的标准,他?留了不短的胡子,这胡子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他?身?上穿的官袍也很整齐,绯服,金涂带,腰间还佩带?*? 着放置鱼符的银鱼袋。
此刻,他?认真且严肃地看?着陆安,尽显一州州官风范。
在古代,给人取字是很严肃的事情,房州通判也绝不是态度随便地说?出为陆安取字这样的话,他?这么?说?,就代表着他?愿意作为陆安的长辈,以后陆安荣他?不一定?荣,可陆安一旦作了什么?危害社稷的事,或者被人寻了错处,有心人就能倚仗取字这一出,将?房州通判攀咬进去?。
陆安也严肃了起来。
她?起身?,对着房州通判拱手作揖:“学生自来房州就多得?官人照拂,心中其实?早已把官人视为自家大?人,官人愿赐字,学生实?在为之动容。”
房州通判连忙将?人扶起,他?心中也欢喜:“我亦是视你为自家小辈九郎,自古以来,取字,取的是长辈对小辈的祝愿,正如王摩诘,其母一生信佛,《维摩诘经》中‘维摩诘’之意便是趋避灾难,于是为其取字摩诘,唯愿吾子一生无灾无难。不知九郎你对自身?的祝愿为何?”
陆安沉吟片刻,道:“活着。”
房州通判一愣,大?笑:“妙啊!妙啊!天?下最?易是活着,天?下最?难也是活着,既然你想活着……《易》有言: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陆是君子,便以九思为字,如何?”
既是君子九思,也是思安。
陆安拜谢。
房州通判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房